心中想着,王康嘴上却十分恭敬,才道:“三哥这话说的,我原本不明白。我与新丰候结交,乃是家主首肯,为的就是时刻打探他的消息,免得他给咱们使绊子!反倒是三哥与他有些嫌隙,他又受了芷然那丫头的挑唆,对三哥有些不敬,怎么能赖到我身上来?”
王世兴闻言大怒,抬脚就朝王康踹去。如今王康有了退路,就显得底气十足,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就躲过了这一脚,口中喊道:“三哥莫要动粗,咱有事好商量!小弟改变不了新丰候的心意,却也能经常为三哥美言!或许侯爷听了我的话,能与三哥修好,那就最好不过!”
这已经是服软的话,王世兴却听得愈发恼火,怒道:“呸!谁要你去替我说好话?他纪颜是什么东西,也要叫我去巴结他么?我瞧着你的心思已经偏向了他那边,还要提醒父亲别醒了你的鬼话!来人!给我照死里打!”
一声令下,就有十几名恶奴不知从何处窜出,一拥而上,照着王康身上拳打脚踢,一时间打得他哎哟乱叫,只来得及抬手护住颅脑,口中不住求饶告罪,王世兴却是充耳不闻,只瞧着自己手下的奴才行凶,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来。
眼瞧着王康口鼻中都有鲜血渗出,惨叫和求饶都逐渐变得低沉,王世兴身后便有一道人影冲上前去,三拳两脚将一众恶奴放倒,试探了王康的鼻息,这才转过头来,低声道:“三公子,不能再打了。出了人命,你没法跟家主交代。”
王世兴冷哼一声,这便道:“安叔,你让我打死了他,我自去与父亲领罪就是!这小子跟纪颜勾结,冲早要成我王家的火海!”
安叔老成练达,定定站在王康身前不动,道:“平时公子干什么,老奴从来不干涉,今日牵涉王氏血脉,老奴却不得不挺身而出。家主吩咐我保护王氏血脉,可不单是几位嫡系公子,康公子也是我的主子,可不能叫他被人打死了!”
王世兴闻言一愣,又瞧着安叔脸上的态度坚决,这才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边走边说道:“安叔,你这迂腐脑筋,冲早要害了王家不可!”
安叔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弯腰将王康抱起来,扛在肩上朝着内宅走去。两百多斤的肥肉,压在他一个枯瘦老者的身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却又异常稳当,只瞧他健步如飞,似乎根本感觉不到重量。
王康则是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也没有想到助纣为虐的安叔会挺身保护自己,这会儿也说不出感谢的话,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报复王世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