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
法坛前,正清道长一脸严肃,闭目而立,两只肥大的耳垂正有节奏的拍打着。
月悬高照,万籁俱静,时间在沉闷之中一点一点的流逝。
楚一凡面无表情地盘坐在八门金锁阵中一动不动。
不久,忽而刮起一阵风来,树影在风中摇曳,老榕树上的蝉鸣声随风而响,池塘荷叶下的青蛙们也跟着“呱呱呱——”得乱声叫起。
这刮来的一阵风没有停息,反而越刮越劲,越刮越猛,正清道长立在风中,胡子随风摇摆,鼓起的道袍在风中呼呼作响。
蝉与蛙像是预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到来,跟着大风躁/动不安,鸣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高亢,此起彼伏,夹在呼呼的风声中乱作一团。
楚一凡坐在八门金锁阵里,起初不觉的有异,但身处震耳欲聋的鸣叫声中,慢慢的心乱如麻,那乱做一团的声音恍如刀绞般让人难受,就算捂着耳朵也无济於事。
法坛上得两根红烛应风吹灭,正清道长睁开眼睛,拿出三根香毕恭毕敬的插/在了青铜色的香炉上。
三根香刚刚点燃,两根灭掉的蜡烛忽然又自燃了起来,火苗直直挺立在凛冽的风中,不摇不摆。
一团黑云遮蔽住天上的明月,四周暗淡下来,随着一声鬼哭狼嚎的叫声,顿时风停声灭,万籁皆静,一团巨大的黑色泥球从天边由远而近,呼啸飞来。
“来了!”正清道长不紧不慢得手上结印,待黑色泥球冲入到祭坛前时,双掌向天大吼一声“起——”,四块巨大的黄色道幡拔地而起,分别围在黑色泥球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
“开!”正清道长又叫一声,四道黄光从道幡顶端射/出,每一束光分裂成百道光束,这些光互相交织,互相连接,在空中形成一个六面网牢,将黑色泥球围困在其中。
黑色泥球遭光网困住,不再乱动,迅速的变幻形状。
黑色泥球上生出一个小球,这小球是邓泽的头,球体是他的身子。
邓泽的头上只有一只眼睛和一张黑洞洞的嘴,接着黑色泥球上又生长出万千只手,这些手大小不同,长短不一,它们在球面上蠕动、伸缩,做着各种各样的手型。
“嘚——逆徒!还不快束手就擒!”正清道长稳如泰山得站在法坛前,指着邓泽厉声喝道。
“师傅……你就这样称呼你的爱徒吗?”邓泽得声音时而浑浊时而尖细,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贫道不是你师父,你早已被逐出师门,你我毫无半分瓜葛!”正清道长傲立坛前,大袖一挥,毅然决然道。
“那正好!既然你绝情就休怪我无情!”邓泽球形的身上那万千之手陡然伸长,不停地拳击、掌击光网。
“发!”正清道长大袖鼓动,剑指一扬,从指尖射出一道光线,光线与光网衔接在一起。
邓泽置身於六面光网中,想用万千触手破坏掉道幡,但四块道幡上都让正清道长施下法咒,那千万触手还未碰到道幡,道幡上闪着红光的屏障就将其灼烧。
邓泽生疼,收回的触手上生出黑烟。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若有妖魔来降临,奉黄山先祖之神力,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正清道长嘴上念咒,手指向后拉动光线,六面光网在光线的牵引下越缩越小。
“师傅——黄山的法术太装模作样!”邓泽见光网缩小,
使出全力,魔性大发,身上闪出黑光,黑光化作无数的雪虎族怨灵去撞开道幡。 不久道幡上的红色屏障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上沾满黑色粘稠的液体。
液体透过裂痕渗进道幡里,在道幡上腐蚀出一个个的小洞。
正清道长念完口诀,猛地提起法坛上的酒壶放入嘴中,咕噜咕噜的灌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