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喜动颜色,忙着将图纸摊平,道:“自是要与断魂泪配合,其中另有些秘法,我连韵妃娘娘都没据情相告,可见我更信任你。此图是具灵性之物,只需以王室之血供奉……”到一半,骤然刹口,就像是见了极其惊愕的情形,半晌才问:“你……你做了什么?”
楚梦琳不敢抬头,泣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能否置於艳阳下晒干?或者找人临摹一幅?”多铎皱眉道:“你在什么?”
楚梦琳道:“我……我……”偷眼看他脸色,无意中瞟到桌上图纸,竟淡淡流转着晶莹玉润的光泽,先前的血迹已杳无影踪,仿佛尽被图纸吸收,而这图纸又分为两层,下层是一片轻如蝉翼的薄膜,圆点线条俱是列於此间。上层则以蚕丝织就,本来紧附在膜上,看不出分隔,现下边缘却都翘起了不少线头。也惊道:“这……图纸怎会变成这样?”多铎道:“是啊, 所以我要问你做了什么?”
楚梦琳既看图形恢复原貌,总够弥补过错,勇气稍复,道:“我刺杀沈世韵时受了……受零伤,不慎吐血沾染图纸……对了,你刚才王室之血,又是怎么回事?”
多铎勉强平定了心绪,道:“以王室之血供奉,图纸便会辨识所需尽忠之主,开启解谜渠道。割血部位愈是无足轻重,效果就越差,如是一门心思扑在图纸上,直至呕心沥血,发自肺腑,足见至诚,也是收获最为显着,时效最为持久。”楚梦琳一知半解,但听来她显然无过而有功,笑道:“我怎么也会有王室之血?啊,是了,将来我做你的正妃,可不就是皇族?这图纸还挺有预见。”
多铎心道:“头衔乃外加之物,终究出於外姓,而血统与生俱来,却是改变不得,看来这丫头身份有待深究。”一边想着,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在空处按节奏轻敲几下,旁边光秃秃的墙壁突然“嗒”的一声弹出个暗格。多铎从中取出一只墨绿色的方盒,从怀内掏出钥匙插进锁眼,转动几圈,掀开盒盖,盒里又铺着一块锦帕,拉开后捧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想必正是那武林中为之打破了头的世间至宝断魂泪。
楚梦琳饶有兴趣的探头去看,忍不住就皱眉道:“这就是……那块仿制品看起来也和它没两样。”她词句间谨慎有加,不“真品像仿制品”,却“仿制品像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