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毫不犹豫,一口应道:“是,是,当然了。不过老村长过,这行当得好听些,应称作‘摸金校尉’,咱们积攒口德,那还是得好听些吧。”多铎没在这问题上多作纠缠,紧接着道:“老村长同时过,王陵中并无陪葬财宝。”那青年会意,赔笑道:“未入地宫前,如何判别他所言真伪?现在看来俱是扯谎,墓道里尚有这许多宝物,冥殿内岂不更多?我跟自己打了个赌,看来这一注倒没下错。”
多铎追问道:“那你为何又对所见财物全无兴趣?”那青年道:“在下不是三头六臂,手仅有两只,衣袋也是有限,带不得许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好舍弃零头,独取冥殿宝物为主。另外还有个原因,起来不大好听,污了我嘴,也污了您耳朵,当真要?”多铎道:“。”
那青年叹口气,低声道:“其实也不过是在下打的一点算盘,试想,您是朝廷中的大官,就是我的大老板,只要我帮您办事,办得妥贴,事后您岂能不对我重重有赏?价值十倍、百倍之於此,我又何苦贪图那些蝇头利,在您面前留下一副贪得无厌的邋遢相?”
多铎似笑非笑道:“你怎知道?”那青年陡然一慌,全身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赔笑道:“是您亲口所言啊,您自己对老村长,您是和硕庄亲王的后人, 那还不是皇亲国戚,官封亲王?您……难道记不得了?”
这一个差错,却使多铎顿时疑心大起。他听那青年辩解,本已信了八分,问他“你怎知道”只是随口笑,原意是“你怎知道我会给你十倍百倍的赏赐”,那青年却大惊失色,忙着岔开话题,似是急於表现出,他知道对方身份合该顺理成章,不值得将注意力集於此处。心想:“莫非他早知道我是谁?他也是冲着皇叔的遗物而来?那就不可不防……”正要在脑中将他所有可疑之处串连起来,仔细回想,突听得有个女子“啊”的一声尖叫,正是楚梦琳的声音。抬眼望去,见前方不远处,一柄镔铁禅杖从墓墙内伸出,向楚梦琳当胸击到。
楚梦琳右膝直沉到地,左肩一矮,禅杖“呼”的一声,从她耳旁掠过,她紧接着抱头前倾,着地一滚,脱出了禅杖范围。虽然有惊无险,仍是吓得魂飞魄散。满头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气。道:“我……我……那个……它……”多铎见她避开后,地面空处现出个黄金制成的宝箱,箱盖上镶嵌不少珍珠钻石,立时明白了大半,代她道:“你想捡那个箱子,就招来禅杖攻击?”
楚梦琳点点头,连做几个深呼吸,心情这才平复,手指着那青年道:“你……都是你不好!我见你捡了那么多宝贝,很觉眼红,心想弄个贵重的把你比下去,结果……凭什么你一直没事,我就出师不利?好没理!”她双眼确是红的,但却是受了惊吓,怕的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