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华急得张口大呼:“那么求你收我加入祭影教,我也成了乱党,到时主动去见韵妃自首,救香香出来!”
暗夜殒冷笑道:“想加入祭影教,凭你也配?也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岂能跟少主相比?”完忽感一阵强烈酸楚,心道:“祭影教又有什么好?梦琳也不愿待在这个乌烟瘴气的所在……教主虽於我有救命之恩,但我替他杀过那么多人,早已还清了恩德。梦琳与本教为敌,我若是继续待在祭影教,不也成了她的敌人?我……我不愿做她的敌人!”
程嘉华叫道:“你不收我,我就拉山头单干……不,我要当土匪去!香香万一有什么事,我要皇宫中人跟你们祭影魔教全体陪葬!”着扯下腰带,一把掷在地上,狠命踩了两脚,以示与过去公子哥儿的生活彻底断绝,接着头也不回的大步跑开。暗夜殒怔怔的看着他背影,首次对今后的何去何从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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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刚将成堆的史料整理完毕,没睡到一夜好觉,又接了新任务,虽在旁人眼中工作量固是极重,其实相比她之前那一回,已是好转许多。更有另一处便捷:白也得以光明正大的翻译,不用夜间偷偷摸摸。连续几日不眠不休,也就抄完了两份。将一份呈上交差,当时沈世韵刚听过胡为禀报,大致了解游街情形,又已查出反贼住处是在城内最大的客栈中,计划实施基本如意,心情正佳,忽见洛瑾脸蛋全无血色,眼窝下形成两个大黑眼圈,暗生怜悯,想起前时对她的猜忌,也不由稍感愧怍。接过纸卷仔细阅读,虽听过胡为简述,然待看罢全文,仍是大出意料之外,自语道:“没想到还有这些隐秘……豫亲王竟是庄王子嗣,埋伏在宫中多年,简直就是个不知几时会爆的活炸药。他得知真相后,定要拥兵谋反,替父报仇了,这局面於我等可有些不利……”
胡为低声道:“娘娘的意思是?”沈世韵道:“豫亲王手握重兵,又是久经沙场的大将,经验丰富无比。当真率军攻入京城,皇上没防备,措手不及,只怕是难以应对……到时他也不会给本宫活路,我好不容易才坐上了皇妃的位子,怎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人?决计不成……但若先向皇上禀报,他顾惜叔侄亲情,暂时下不了这个狠手,稍一耽搁,便是致命的延误,待得兵临城下,可就一切都来不及了。出嫁从夫,不得,这次本宫只能来个先斩后奏……”
胡为心中一凛,道:“卑职惶恐,一切全依娘娘吩咐行事。”
沈世韵道:“好,你听我,假设豫亲王从赫图阿拉调动兵马,距京城路远迢遥,若一路直攻,半途变故颇多,沿途守关将领也能将他拿下,不易成事。他要掩人耳目,就得象征性先应付几场战役。在战场上,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正好利用这个缺漏,上演一幕借刀杀饶好戏。咱们派出股人手,利用步法、地势,布局展开诱引,令其身陷重围,首尾不得相顾,到时以敌军之兵除掉他,我方坐享其成,不损一兵一卒,得以解决心腹大患。此事不宜大张旗鼓,一切私密进校死在战场上,是以身殉国的忠臣良将,足可修建忠烈祠,供万世瞻仰;但如放任兵变,无论成败,都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死有余辜,身故后仍要遗臭万年。本宫出於一番好意,替他保全了名节,他理应感谢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