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将身子缩得更紧,又向暗夜殒身边靠了靠。暗夜殒略一皱眉,但想她作为女子也未多虑,自己若是反应过剧,倒显得器,勉强压下心中厌烦。
一番刺探未果后,那教徒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着拔步就要跨入草丛。身后一名教徒追了上来,劝道:“赵香主,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贸然进草丛有些风险,不如咱们在外边投些东西,逼他们出来。”接着就见他宽袖扬手,一枚枚铁镖飞了过来,毫无目的,只四面乱射。
暗夜殒弹动草茎,将到得身前的铁镖击偏,南宫雪远没他这般深厚内力,只能极力闪避,胳膊却还是被划破一处。好在伤口是尖锐的刺痛,并无中毒后的麻痒,从伤口流出的鲜血也还是鲜红之色,知道暗器上没喂毒,这才稍稍放心。暗夜殒眼见对方挑衅却不得还击,这在生平真是从所未有,顺手取出折扇。南宫雪一眼看到,忙抬手按住扇柄,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冲动。
那赵香主见草丛中半没动静,也从袍中摸出一物,掷了过来。那东西与铁镖有所不同,显得较为长些,半空中有些弯曲,像是活物。暗夜殒紧锁双眉,不顾南宫雪的劝阻,抬起折扇横空一挥,将那东西斩为两段,半截落入草丛,半截正落在他前襟衣袍上。见那东西竟是一条深青色的蛇,只剩半截身子还在不断扭动,一缩一伸的吞吐着信子。
南宫雪吓得花容失色,刚想尖叫,总算及时忍住,紧紧捂住嘴巴,瞪大双眼。仍是惊恐万状的盯着那蛇。却是暗夜殒按耐不住,他虽在人前显出的尽是一副不怕,地不怕的阴戾,实则从就害怕些爬虫之类,见到有蛇当即挥扇拨落,还是惊得跳了起来,怒喝道:“该死的,前边是哪个狗胆鼠辈,不敢光明正大的动手,便耍阴招暗算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就别躲,快给我滚过来受死!”
南宫雪在底下连扯他几次衣袖,暗夜殒正处於愤怒与恐惧交杂间,对她的提醒置之不理,再加上隐忍多时的怨气,狠狠一挥袖将她甩开,快步走上前。南宫雪蹲在原地,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赵香主冷笑道:“哟,终於敢出来了?继续躲呀,你先前不是挺能躲么?看来你的同伴还比你沉得住气啊?”暗夜殒右臂前伸,折扇握在手中,直指赵香主鼻尖,冷冷道:“少废话,那条蛇是你扔的?”赵香主道:“是又怎样?”
那高瘦老者见他突然现身,也慢慢走了过来,盯着他多看了几眼,忽然拍手冷笑道:“我还道这一位是谁呢?这不是咱们的头号反教大叛徒殒堂主么!更加是丰神俊朗啊,这六年别来无恙?”暗夜殒哼了一声,在原来的下属面前仍然神色倨傲,道:“我没有死,你很失望是不是?”
那老者道:“不,那也没什么失望。你投靠朝廷,去做满清奴才的事,我们一早就得到消息了。看来你混得还不错,这身衣服一看,就是地位不凡,真是一个有出息的奴才啊!”
那赵香主也上前装模作样的道:“果然是殒大堂主,属下这里给您请安了。六年过去了,您还真是变化不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近些时日,有关你的英雄作为,我们也有耳闻,听你独自一人解决了青寨的匪徒,也算给本教清除一个大患,我们还得感谢你才成。”暗夜殒道:“若是江冽尘愿意,以他的能力,随时可以扫平青寨。忍至今日,不知是在搞什么鬼。”
另一名教徒喝道:“住口!任何人不得直呼圣教主名讳!我们还尊称你一声殒堂主,实际上你早就当不起这个称呼了,自己不知道么?你这个叛徒背离了祭影教,却还在以我们的名义干卑鄙勾当,真是可耻!”着朝地上吐了一口。暗夜殒怒道:“我不仅要骂你们教主,我还想杀了他!祭影教有什么了不起,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早就划清了界限,跟你们扯上一点关系,我都觉得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