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杰道:“只因此战凶险,弟子还不知能否活着回来,就担心万一遭逢不测,我一死不足惜,但这个秘密也就随着我沉埋地下,才是真正的悔憾。因此要赶在出发前,为韵贵妃娘娘正名。第二,是因她跟我过,会派出官兵同行协助咱们,我只怕那时就解释不清,况且当着清廷将领的面,我总不便像此时一般细详情,再引起些没必要的误解,那就不好了。所以弟子才选择在决战前夕摊牌。”
孟安英叹道:“好,好孩子,没负了为师多年教导!”
有弟子起哄道:“我看李盟主和韵贵妃倒是情投意合,而且身份、地位也都相当,等咱们赶跑了满洲人,他们俩会不会结成一对?”立时有人响应:“我,还真有这个可能,听韵贵妃是个大美女,跟咱们盟主可称得郎才女貌了。”“真要如此,盟主可不准藏私,大喜日子,一定要请咱们都去讨一杯喜酒喝。”
华山众弟子一直以来撮合的都是李亦杰与南宫雪,突然听到了另一种法,众人传得又极为热衷,李亦杰脸上也微微发红,却没推诿之言,这种表情从前对师姊也从没出现过,只怕师兄与那个姑娘当真有一腿,都不禁担心的向南宫雪望去。
南宫雪双手紧紧握拳,搁在膝盖上,低声自语道:“他编造的理由很完美,我不否认这或许是原因之一,但若不是他对沈世韵痴情一片, 也绝不会甘心做这些牺牲……”沙齐愤愤不平道:“韵贵妃确实很漂亮,可人贵不能忘本,你对师兄的付出,咱们都看在眼里,大家都是希望你俩结为眷属。”三师哥也道:“没错,师兄要是敢负了你的情意,我们也绝不放过他。”
南宫雪苦笑道:“有劳各位师兄为我着想,可感情一事不能勉强,不爱就是不爱了,强行凑在一起,徒使双方痛苦。”李亦杰跪在一旁,脸色极是尴尬,他一直竭力避免面对与南宫雪的感情,此事如坦诚开,定会使南宫雪受到伤害,而要他彻底放下南宫雪,毕竟有她在自己身边,已成了习惯,还真不大舍得。没想这事还被众人兴致勃勃地交口谈论,尴尬得恨不得把脸埋到衣服里,声求助道:“师父……”
孟安英对这弟子心思如何不明,他观念颇为古板,一向认同沉迷男欢女爱会使人丧了心志,却也不想与众徒太过格格不入,看在李亦杰与南宫雪都是山门中最优秀的弟子,对他俩相处就没过多干涉。
此时正有用着李亦杰处,想了一想,开口替他解围道:“各位请先冷静下来,眼前魔教祸患未除,在此时便商议大喜之事,为时尚早。这样吧,待亦杰娶亲之日,我保证在华山给他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宴席,到时还请诸位不吝赏光道贺。”
众人听了,嘻嘻哈哈的连声响应,厅中因魔教带来的沉郁气氛霎时给冲淡不少。孟安英低声道:“亦杰,师父乏了,你推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