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殒听了这话,心里蓦然腾起一股怒气,暗道:“我唯一爱的只有梦琳,跟你本来也没什么亲近,那该死的李亦杰竟敢说我在勾引你,我是那种花心的人么?”对南宫雪再无怜惜,一把将她推开,道:“你既然不想被误会,就别尽做些给人落下话柄的浑事!滚开,离我远一点!我最讨厌别人靠近我,没跟你说过?”
他盛怒之下使力极大,南宫雪原是整个人瘫软的倚着他肩,全身重量都撑在他身上,这一下猝不及防,几乎被推得摔了出去。连跌数步才勉强站稳,举袖抆了抆脸上的泪水,显出一副毅然决然的神色,与之前柔弱大不相同。暗夜殒刚见她向后连退时,有意伸手相扶,终因拉不下这个脸,犹豫不决,后来看她并没跌倒,自是作罢,更没打算多言询问。
南宫雪瞪着一双清亮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冷冷一笑,恰如冬日孤菊般冷艳凄绝,暗夜殒在这等目光下竟有些无所容身之感,不敢直视。
南宫雪振振有词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没做过亏心事,何须畏惧好事者编派?我只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你也知道,我的心早就给了师兄,如果你也相信那些谣言,以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那是你看轻了我。刚才是我一时失控,却又怎地?你心里只有梦琳一个,无论如何不会背叛她,那尽可坦坦荡荡的面对我。好,一直以来,算我看错人了,早知你这么讨厌我, 以后我也不会再傻乎乎的凑到你面前了,这种自讨没趣的事,你以为我很喜欢做?”
暗夜殒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没讨厌你。”南宫雪一怔,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一型,稍得他一句温言回应,义正词严的神色又被瞬间打垮。带了些欣慰,又夹杂些探寻,道:“你……刚才说什么?”
暗夜殒神色微窘,视线盯着房中角落,道:“这些话……我只说一次,随你听不听了。我从没觉得你讨人厌,与此相反,你还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愿以真心待我的人。江魔头是不提了,玄霜那小鬼……屡次在我面前做戏,我不是看不出,只是没兴趣拆穿他。但他能假扮得这么合我胃口,让我觉得喜欢,也算不易了。其他人要么是畏惧我的武功,表面对我低三下四,要么是恨我入骨,每次见到都诅咒我早点下地狱。整日跟这些人周旋,不仅累人,也没趣透了。这几天我跟你说过的话,以前跟别人的总共加起来,大概也没这许多。对你冷漠,只因我待人处事向来如此,倒不是看不起你。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说话,很多事我虽有想法,也从不愿讲出来。但有时听你所言,竟能将我心里一些尚未成形的念头具体表达,与我不谋而合,我佩服你的口才。”
他说话时声音既轻,语速又快,倒像是一个人关在房中嘀咕。南宫雪凝神听着,却是将每句话都听得清楚,道:“待人冷漠,或许也是你借以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为增添神秘,好令旁人更加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