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杰踌躇难定,旁边倒有不少人心思活动,他们与南宫雪全无交情,都规劝李亦杰道:“盟主,你可不能上了他当!今日若是放了这魔头,以后他必定东山再起,祸患无穷!你怎能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利害。难得他此时身受重伤,只要再补上几剑,必死无疑!以后可再没这等良机。牺牲令师妹一个,就能除了这万恶魔头,也同时解救了江湖万千同道性命!”“盟主,不能答应他!处事千万以大局着想啊!即使救不得令师妹,咱们立刻杀了江魔头,给她报仇,亦足告慰。”
李亦杰心下何尝不知,但要他亲口放弃师妹性命,又如何能够割舍?直到此时才终於明白,原来南宫雪在自己心中的地位,远比料想高得多。
江冽尘冷笑道:“怎么,下不了决心?别以为本座是在吓唬你,就连跟我交情最好的,一旦触犯,我也毫不容情。你凭什么以为,我就能看你李亦杰的薄面,对爱慕你的女人手软?你又有什么面子了?”
李亦杰刚才就看着他眼也不眨的杀了暗夜殒,自己又最清楚这两人关系曾是何等亲密,对他这话深信不疑,恨恨道:“我当然知道你全无人性……”
江冽尘冷笑一声,将南宫雪扯近面前,道:“不向你师兄喊几句话么?比如让他别管你, 专心杀了我这魔头之类的。你们这些女人,生死关头不是最喜欢这般逞英雄?”南宫雪喉头微微震动,似是有话要说。江冽尘冷笑着放松了手指,但仍是让她处於自己掌控之中。
南宫雪一眼也不向他瞧,目光怔怔的凝视着地面,道:“我为何要喊?若是他以我为重,那么不用我说,他也定会选择向你屈服来救我;若是他以侠义为重,我说破了嘴,他也不会管我,岂不徒然自讨没趣?我不想做师兄的负累,凡事还要他自己决断,不该因我而影响了他的行止。”江冽尘冷笑道:“真是聪明的女人。要不是本座现在自身难保,还当真想放你走了。”南宫雪闭目不答。
李亦杰心中仍自交战未止,陆黔急不可耐,就怕江冽尘一个不高兴,当真杀了南宫雪。拽着李亦杰衣领,道:“李盟主,雪儿的话你也听到了,还在犹豫什么?咱们就答应了他,让他走就是。难道你能眼睁睁的看雪儿死在他手里?”李亦杰怒道:“我不能!你到底懂不懂,并非是我不在意雪儿,但……我更不能看着这魔头自我手中放出,日后让他给整个武林带来灭顶之灾!”
陆黔道:“真是如此,你到时再杀他好了。还是你自认无能,杀不了他?”李亦杰沉默不应,这话也的确是说中了他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