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尘突然有了几分兴趣,道:“你给我讲讲,那位原公子长得怎样,作何打扮。”程嘉璿奇道:“咦,你不是认得他的么?可是你还知道他是什么原城的少主?”
江冽尘道:“四城势力独霸一方,原氏一族少主的大名谁没听过?但听说他只是一张嘴皮子厉害,手底下的武功有限得很。所以猜想他救你,有一个原因是确实心疼你,还有就是,他已自知非我敌手,就想假借此事受伤,那么待会儿即使败了,也可称是输於下三滥的圈套之下,难为他能在一瞬间想到这种妙法。”
程嘉璿心道:“你有害人之心,眼里看出就是人人都要害你。我跟原公子也交过手,觉得他武功非但不弱,还好得很啊,连正派那许多掌门高手,都没法空手卸下我残影剑。”但这念头在脑中也只敢一晃而过,就如担心他精通读心术一般,不敢多作停留。
江冽尘道:“这小子说话,初听就像是世外谒语。但外界传言,他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仗着家大业大,才能任意横行霸道。最近也是腻烦了家中管教, 这才偷跑出来。去找七煞至宝,只是为图个新鲜,这一点我倒是相信。”
程嘉璿言语梗塞,心中愁苦,江冽尘也不理睬,自顾练功。庙中与世间隔绝,唯有日出日落循环以计。转眼又是十来天匆匆而过,江冽尘念着七煞至宝,不愿在此多耽,自忖伤势已好了八成,再动手时只须多加小心,也未必落於人后。复将内息在丹田中流转一番,站起身来。
程嘉璿每当他练功,就总是抱着膝坐在一旁,默默注视,并不出言打搅,今天却见他神情有些异常,害怕他就此离己而去。这些天她是既盼他伤势好转,又希望两人独处时间能百倍延长,最好是永远无休无止,有时虽觉这念头不免自私,但回想他性命也是自己救的,又可使自责减轻不少。
见他走向庙门,连忙紧跟着站起,怀着试探道:“荒山中消息闭塞,还不知这半月多来江湖中又有怎样变化,我想下山打探打探,查知那群人闹出了什么名堂来,再……再跟你说……”说话间心中的紧张难以名状。
江冽尘并不回头看她,冷冷道:“那样也好,就随你去了。还忘记告诉你,等你查明之后,自行回皇宫便是,不必再上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