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禅深知要让他放弃丧心魄,还得让他从心底里做出决定才成,若是比武击败了他,使他再无借口,或许也是一个好机会。颔首道:“不知江教主要如何比法?”这是关乎武林运数的一战,不由不提前问清。江冽尘道:“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什么熄灭蜡烛之类的,本座不会,也没兴趣,只跟你比实实在在的功夫便了。”
通禅道:“双方可使兵刃?老衲这斗室简陋,可找不出什么,足以当残影剑一击。”这确是稍许使诈,要以言语封住他。然而若不如是,给他拿走了丧心魄,江湖中才会有更多无辜者丧命。两害相较取其轻,心想这一着“使诈”连佛祖也不会怪罪。
江冽尘果然受激中招,道:“晚辈敬重大师高节,再说这圣尊主功夫也该真正过得硬,与您切磋,绝不占兵刃上的便宜,咱们只比拳脚,不动刀枪。”通禅暗中窃喜,如今只剩最后一层顾虑,道:“好,拳脚底下见真章,这才是武学真义。那么这位女施主呢?她可会从旁相助?你们是以二打一,还是车轮战术?”
江冽尘不屑道:“你说她?她就是个……你不必将她当做人来看待。她要是敢插手搅局, 我立刻就杀了她。”通禅道:“阿弥陀佛,杀人可使不得!这样吧,如果她动一动手,就算你输了,如何?”
江冽尘暗自寻思,原想故技重施,再如斗原翼时一般,以程嘉璿为饵,让通禅自吃败仗。但再深想,将来做了圣尊主,不服气的定然大有人在,都要来找他的麻烦,到时可不是人人再如原翼一般怜香惜玉,也不如通禅一般慈悲为怀,因此还是得论真正实力,应道:“一言为定。大师,您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晚辈不自量力,向您邀战。能有机会得您指点,幸何如之。倘若晚辈侥幸胜了一招半式,那丧心魄……”
通禅道:“不必再说了。”在座下按了几按,墙角一架长柜“啪”的一声,弹出一个暗格,其上摆着一个金黄色的盒子。淡淡的道:“江施主要的丧心魄,就在这盒子中。你要是打败了老衲,便请自行去取。”
江冽尘善於自律,眼神只在盒上停留一瞬,立即回转,喜道:“甚好!大师果然是爽快人!那晚辈就先进招了,还请大师手下多多留情。”
通禅应道:“是了。”凝神看他双手,要查知出招方位,以便抵御。岂料江冽尘口称进招,却仍是站在原地未动,左手抬至右臂肩顶,二指不住屈伸,另三指却是轻轻勾起,贴在掌心。右手在胸前微横,支撑着肘尖。通禅一时看不出他这是何功夫,再及事前言明,让他先出招,也只得立在原地不动,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