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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是生怕别人看不出问题。

裴君微微摇头,捡起无刃,仔细打量,发现刀刃上一排细小的豁口之中,果然多了一个突兀的大一点的豁口。

鲁肇的力气,确非常人。

“将军,您这刀快变成锯了,跟皮肉一触,肯定挂肉沫,要不换一把吧?”

“回头打磨打磨,只要锋利不减,无刃面对敌人时就是凶器。”裴君回答着郝得志的话,一抬头看见郝得志身边儿的人,忽然语塞,良久才试探地问,“曹申?”

“哈哈哈哈……”郝得志捧腹大笑,“将军您也看见曹老虎这嘴边无毛的瓜蛋样子了吗?”

曹申推开他,一点儿不臊,反而得意洋洋地说:“你们这些没成亲的人懂什么?我走之前就是这样,可不能邋里邋遢地见媳妇儿。”

曹申一脸络腮胡时,人极粗犷,现下剃了胡子,属实不一般起来,不看他身上遒劲有力的肌肉,竟是真有几分他说的“文雅”。

不过他这般直白地说是为了家中妻子,裴君嘴角上翘,鼓励道:“曹老虎对嫂子这般用心,嫂子定也感动,郝得志,你们这些光棍儿,还有脸嘲笑他,都学学。”

郝得志嘟嘟囔囔,“小娘子肯定更喜欢勇猛的男人,没胡子怎么成?”

从来没有过胡子的裴君挑眉,要说这世上谁最了解女子们的喜好,必定还是女子,勇猛是喜欢,胡子拉碴就是误解了。

只是想到这年代男人都爱留美髯,管人家审美实在没道理,但是形象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是以,裴君边收刀回鞘边劝道:“入京时好歹捋一捋,这是命令。”

也不知道他怎么睡得,总有那么一些胡子有自己的主意,憨傻的很。

阿酒微微低眉忍笑。

裴君走出比试场地,准备回去吃早饭,阿酒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说道:“将军,您出了好些汗,换洗的衣服就放在帐中,您记得换。有几个士兵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不知今日可有好转,我就不陪您回去了。”

战场上多少天只能穿脏衣服也是常事儿,这一身衣服,今天才穿的,出汗就换,阿酒洗起来也辛苦,穿一天再换多省事儿,裴君不想换。

可阿酒似乎早就猜到她要做什么反应,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福了福身,迅速离开。

阿酒那一双手,若为给她洗衣打扫而日渐粗糙,实在受之有愧,想要对她好些,可对方明显意愿不同。

“阿酒,你记得吃早饭。”裴君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阿酒回身,又福了福身,笑着应道:“知道了,将军。”

两人的互动,听在曹申和郝得志等人眼里,却是暧昧非常。

曹申说:“阿酒姑娘持家,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郝得志却说:“就是太讲究了些,跟鲁小公爷似的,将军您不别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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