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忍忍,忍忍,爹又淘来一颗东珠,稍后让人给你送过来。”
宋干一下子被安抚好,反问:“真的?”
“爹还能骗你不成。”
二公主一把握紧佛珠,无法平息因这两个蠢货而起的怒火,未免自己被蠢死,她立即起身,快步往外走。
“公主,你怎么走了?干儿的事儿还没解决呢?”
二公主倏地站定,冷着脸道:“明天必须去金吾卫,还有,给我将身上那些破布拆掉!”
她也不等安平侯说什么蠢话,劈头盖脸道:“我早就说过,脑子不好就安分守己,那些人是大邺的功臣,你们就是这么对功臣的?父皇命裴君入金吾卫,还不能说明他的态度吗?你们看看,明日谁敢不去?就是断腿,也得爬去金吾卫!”
父子俩如鹌鹑一般不敢吭声,待到二公主离开,宋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边扒身上的绷带边小心地问:“爹,东珠还给我吗?”
安平侯立即反口,“祸是你闯的,爹陪你挨了骂,得留着压惊。”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数个府邸里。
纨絝们直视过裴君说动手就动手的狠劲儿,根本不想去金吾卫,然而家长们只想向陛下表明态度,任是谁阻拦,都只一句话:必须去。
第20章 万事不如一口酒
裴君的四进宅子里,下人极少,目前只有一个车夫、两个看门的、三个洒扫的、还有两个在膳房干活的,她先前确实打算辞官,是以并没有再添人进来。
秦珣一踏进宅中,便感觉十分安静空旷,可想到很快这宅子便要宾客盈门,他的心更旷,旷的他伏天里仍觉荒凉。
裴君似是感觉不到他那复杂的情绪一般,自下了马车,便亲自向第一次到府上做客的燕王介绍各处,末了还玩笑道:“虽说末将这宅子比不得燕王府,不过若真放弃,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秦珣淡淡道:“你於国有功,配得上。”
这么说便有些认真了,裴君微微摇头,招呼燕王入书房,然后请阿酒去沏茶。
她这里只有阿酒一个能帮忙料理这些事,原先只打算暂住,如今要留下,却是不能这么继续操劳阿酒了。
是以裴君在阿酒离开前,道:“过些日子我便多寻些人来帮忙,阿酒你就能抽出空来继续学医了。”
阿酒故作得意道:“那阿酒就威风了,要管好大一个宅子,好多人呢。”
裴君轻点她的额头,“在府里,连我都听阿酒的,阿酒自然是最威风的。”
阿酒莞尔一笑,福了福身,“您和殿下谈,我去沏茶。”
秦珣在书房内瞧见两人亲密自然的相处,心中泛起酸意,面上越发紧绷。
裴君回身,抬手道:“殿下请坐,末将这里简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您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