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厌别人拽我衣领!”宋干恼怒,抬起手就想冲她挥拳头。
裴君左手随意一抬,无刃便将他的拳头格开,刹那间又击向他手臂上的麻筋,然后嫌弃地推开他,看着被人接住的宋干冷笑,“本将也讨厌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惹是生非的人。”
“你说谁呢!”
裴君可不会回答他如此幼稚的问题,边在他们面前踱步边道:“昨日曹中郎将问询目睹前因后果的金吾卫,记录了一份口供。口供中说:卯时末,众金吾卫於校场操练,校尉娄至手中腰刀脱手,险刺中队正洪全的小腿,随后,边军调入的士兵认为你们是故意为之,进而发生言语冲突,这期间,两方皆激愤,尤其是你们中,有人言语尖酸刻薄,激怒郭响等人,边军动了手。”
“本将如此说,可有偏颇之处?”
纨絝们当然不承认,立即便在宋干二人身后喊冤:
“我们可没有刻薄。”
“裴将军你不能冤枉我们啊。”
“谁说我们故意激怒了?有种站出来。”
“就是,明明刀不是故意脱手的,他们还找茬,他们才是故意的。”
“对,诬陷我们的人站出来!对峙!”
他们那嘴脸,就像是在暗示谁敢站出来,别想有好果子吃。
裴君提刀环臂,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当着她的面儿就敢使这些下三滥的威胁,可见平时有多目中无人。
而纨絝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有一个瞧着两腮凹陷,眼睛微微凸起的纨絝怀疑地看向裴君,一副害怕却又有些阴阳怪气地挑事儿道:“裴将军曾经是边军主将,若是偏袒维护边军来的,我们往后一定小心些避着……”
“娄至,是吗?”
娄至没想到裴君能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微微诧异道:“下官是娄至。”
裴君平静地问:“入金吾卫多久了?任校尉多久?”
娄至下意识瞥向鲁阳,然后回答:“下官入金吾卫四年,任校尉两年半。”
裴君轻轻点头,似乎极平常地说了一句:“拔刀。”
“啊?”
“拔刀。”
娄至冲疑地拔刀,刀一出鞘,裴君忽然手腕翻转,无刃的刀鞘便劈在他的刀上,刀身震动,只见娄至手一颤,刀霎时落地。
“看来娄校尉的刀确实极容易脱手。”
裴君眼中的不满毫不掩饰,冷冷地说:“金吾卫不需要刀都拿不稳的校尉,撤职。”
“凭什么!”娄正慌张起来,先看向宋干,又看向鲁阳,急急地说,“这是裴将军突袭,我措手不及才会如此,若我有准备,断不会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