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云不甘心,“可这是云儿最好的选择了……”
“选择?”鲁肇嗤笑,“你倒是心比天高,还真被信国公府的名头蒙了眼不成?选择一个从二品上将军?你也配。”
鲁云羞愤,口无遮拦道:“云儿就算只是一个庶女,也强过那个无媒而居的医女吧?”
鲁肇瞬间冷下脸,鲁云吓得一哆嗦,再不敢说一个字。
到底是亲妹妹,且鲁肇也不屑於欺负一个女子,只是抬头看向裴君离去的方向,眼中隐隐有怒意。
裴君,你不是最重情义吗?为何让一个女子无名无分地跟着你!
另一边,裴君拦住芙蓉园的侍女,向她要了两壶酒,又询问这园中清净无人之地,便提着酒找过去。
她也是怕了京城的小娘子们,一对上她便轻声细语地,裴君是轻不得重不得,与其应对疲累,还不如寻个没人的地方独酌。
芙蓉园处处皆景,这没人的地方,也有幽静之美。
裴君打量了一圈儿,还是觉得房顶上最适合赏景,也绝对不会被人打扰,便一掀前摆塞在腰间,借力几下爬上房顶。
碧空如洗,日头却不晒人,裴君将一壶酒放在屋脊上,拎着另一壶酒躺在房檐上慢慢品,准备两壶酒混到日斜归家。
不知过了多久,下头传来脚步声,裴君听脚步声猜到是位女子,不过对方十分安静,她便没有动,也没有去看是谁,自顾自地喝酒。
但是很快,裴君便知道下方是谁了。
因为这幽静之地又有一位来客,还是位郎君,如温玉一般的郎君。
“不知公主请臣到此,所为何事?”
四公主秦珈原本侧坐在石凳上,听到谢涟的声音,缓缓抬头,起身,一步步走向他。
谢涟在她快要步入过分亲密的距离之时,退了一步。
秦珈唇角微掀,逼近,“怎么?谢少卿也会怕我一个女子吗?”
谢涟面色不变,微微垂眸,语气疏离守礼:“公主金枝玉叶,臣不敢带累公主的名声。”
“名声?我若在乎名声,便不会见你一眼,眼里便再没有旁人。”
她的心意永远都这样热烈。
这世上人们愿意引相似的灵魂为知己,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哪怕不愿意承认,视线也会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四公主秦珈於谢涟,便是如此。
但他们,没有未来。
谢涟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身为谢氏门阀寄予厚望的下一代家主,背负着整个家族传承的重任,不合时宜的儿女情长,就该锁在暗处。
他不会回应。
谢涟又退了一步,恭敬道:“请公主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