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极有可能痛苦、愤怒……
裴君心平气和地说:“虽不否认朝中多争名夺利之辈,可并非为官之人皆如此,也并非争名夺利就一定为官奸恶,公主,您本就站在许多人站不到的高度,理应眼光更宽广一些。”
至於棋子、摆设,总归裴君是不认的。
寻常人说教或许惹人厌烦,可裴君这样的人,秦珈竟是无论如何也生不起嫌恶来,只是……“听说裴将军府上住着一位军医娘子,裴将军若做驸马,那位娘子又何去何从?”
裴君淡淡地说:“阿酒若是愿意做裴府的主母,我今日自然不会与公主商谈此事。”
秦珈闻言,误会了,以为裴君有意,可是那个女军医并不中意裴将军,然后一瞬间想了许多情爱纠葛,便对裴君生出几分知己之感。
“唉……裴将军这样的英雄人物,竟也受情爱之苦……”
裴君:“……”
她受过很多苦,但就是没受过情爱之苦,也不可能让自己受情爱之苦。
裴君有自己的志向和追求,男欢女爱并不在她的考虑之中,不过她尊重人的差异,就不评价四公主对爱情的看重了。
裴君起身,提刀抱拳,“我即将离京,离京前需得进宫一趟,陛下恐怕会再提及赐婚一事,还请公主给我答覆,不愿意也无妨。”
做驸马於她来说能少些婚事上的麻烦,不过也只能算是锦上添花,非是必要。
秦珈……没怎么犹豫,答应了。
不是谢涟,其他的人都无妨,而裴君,显然是最好的。
裴君又冲她一礼,道:“既然公主答应,此事便定下了。公主可先移步至别处,我招人将血迹打扫干净。”
她说完,便暂时退出室内,走向谢涟。
裴君并没有说她和公主商量的决定,而是客气道:“谢少卿,那贼人屍体和血迹需得叫人来处理……”
谢涟会意,“谢家有庄子在附近,我今日就是住在谢家的庄子。”临走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主屋,可惜窗上连人影都没有。
他走后,秦珈才衣衫完整地走出来,冲裴君一点头,转身走入东偏房。
裴君拿出哨子,接连吹响几次,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听到有哨声回应,裴君便又短促地吹了两下,叫人进来。
郝得志带着几个金吾卫翻墙进来,“将军。”
裴君指向西北角,“血迹清洗干净,屍体带回金吾卫衙门。”
郝得志挥手指挥其他人做事,随后禀报道:“那三个小贼全都擒住了,带回去连夜审问吗?”
“不用审问了,明天一早送去京兆尹吧。”裴君压低声音,道,“找几个咱们的人,让他们盯着,看看是否被人带走,带去哪里,别的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