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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涟走到东侧墙边,道:“凶手乃是攀墙而入, 墙上的脚印便是证据。”

裴君贴近墙, 确有脚印,其中一个脚印只有上半截,旁边则是一个宽两寸左右滑下的痕迹。

她大概比划了一下,然后将前摆塞进腰间,按照凶手脚踩的位置, 蹬着墙从旁边爬上墙头,蹲在那儿观察周围环境。

谢涟站在墙下,微微仰头,道:“大理寺已经反覆查看过,证实凶手确实从此处闯入,但是凶手没有裴将军利落。”

“从脚印可以看得出来。”裴君往北眺望,道,“这坊中家家户户的院墙离得如此近,若是贼人攀上一户墙头,岂不是附近几家皆如入无人之地?”

就像死者家与东边的邻居家,两堵墙中间紧能容一人正身穿过,往北,有几户甚至共用一堵墙。

裴君环胸,忽然问道:“京兆府衙有都城地图,但应该没细化到家家户户吧?”

谢涟虽是任职於大理寺,但是博闻强识,即便裴君所问非大理寺管辖,他也能够从容对答:“都城每年从各地往来之人众多,人口常有变动,极难一一登记在册,不过京兆府衙对京都的户籍管理十分严格,房契变更亦要经过官府。”

裴君自然知道房契变更要在官府登记,当初郝得志他们一行武将购置房产时,都专门到京兆府衙登记过。

事实上,买房子定居的人通常不会给都城治安造成问题,反倒是那些流窜於京中,居无定所的人中,有不少隐患……

一刻锺后,大理寺差役过来回禀:“少卿,并无发现。”

不多时,裴君的护卫也从仓库出来,递给她两块儿细小轻薄的竹片,“将军,您看,这是在仓库外墙发现的,仓库的屋檐下还有些禽类粪便,似乎是近些日子留下的。”

裴君将竹片拚起来,赫然是一个筒状,通常这种形状,要么是做哨子的,要么是绑在禽鸟腿上,用来送信的。

而这两片,应该是信鸽上的。

“谢少卿,看来这座宅子被封期间,来过客人。”裴君跃下墙头,将两片竹片递给谢涟,“而且非常谨慎。”

没留下任何足迹。

谢涟端详竹片,皱眉,“信鸽?”

大理寺差役闻言,立即道:“少卿,属下们日夜守候,再有信鸽飞进来,立即缴下通信。”

“晚了。”谢涟合上掌心,握紧竹片,“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信鸽飞到此处。”

差役冲疑,“那……不守了?”

裴君背手从两人身边走过,漫不经心道:“或许也可以期待逮到一只迷路的鸽子,人尚且粗心,更何况鸽子呢。”

差役们以为裴将军在讽刺他们粗心大意,先前没有注意到这宅子里有信鸽,一个个全都涨红脸。

谢涟却是赞同道:“这也是一个线索,派人守着,若真有迷路的鸽子飞进来,便跟上去,瞧瞧飞去何处。”

“再去问问周围邻居,可有注意到这家有信鸽飞入,是从哪个方向飞入。若问出来,便沿着那个方向打听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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