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君说,纨絝有纨絝的好处,这就显出他们的优势了。
而裴君想要建详细的档案籍册,非从前那种只报户籍土地的手实,京城那些大商户也是一个不小的障碍,不过“恰巧”谭家想要巴结她,裴君打算以谭家为始,不用太激烈的手段,柔缓地达成目的便可。
她每天忙得早出晚归,不止折腾自己,金吾卫和京兆府衙也折腾的够呛。
娄府尹与她接触得多了,有了几分交情,甚至忍不住对她抱怨:“裴将军,满京城这么多衙门,您也不要看准一个京兆府衙使劲儿折腾。”
他们两个衙门,本就联系较多,裴君也只能心中对娄府尹表示几分歉意,然后该如何继续如何。
忙碌也几乎让裴君快要忘了她是要“娶”公主的人,但府里渐渐张灯结彩,老家的族人也赶到了京城,无不提醒着裴君,她要成亲了。
裴君对这个有名无实的亲事的概念,就是一桩联姻,各取所得罢了,因此心情很平静,以至於她十分不理解阿酒兴高采烈操办婚礼的兴头。
阿酒却振振有词,“陛下赐婚,是您的荣耀,无论是否有内情,总归是您的喜事,我自然要上心些。”
“而且您瞧,我这般高兴地替您的婚事忙活,郝将军还有外头一些人,都相信咱们并无私情了,日后我与您走动,也不必太避讳了。”
裴君闻听她此言,颇有几分怅然,却也没说什么惹人伤感的话,只希望阿酒离她而去之后,能够平安顺遂。
其实阿酒说得确有道理,裴家的族人们刚到京城看见阿酒,也跟老郭氏当初一样,各种情绪在心头,不知如何看待她。
后来老郭氏与他们说清楚,她们又瞧见阿酒这般用心地操办婚礼,这才渐渐放下那些怀疑。
而这次,因为时间太过匆忙,老族长只选了几个有空闲的族人过来,大房的大伯裴英之,三房的三叔裴言之,四房的六叔裴定之,然后便是裴吉、裴向两个弟弟。
老族长的意思是让他们帮忙,但裴定之和裴向两个读书的,裴君全都送去了风庐,请春山居士教导裴司之外,再多赶两只羊。
其他人留在府里,裴吉总想跟着裴君去金吾卫衙门见识见识,裴君便带他去了,还让他跟金吾卫过了招。
裴吉的武艺,裴君在南望村时便试过,年轻经验不足,然而凭着一股子喜爱,即便跟大部分金吾卫比还差上几分,日后刻苦练习,实力相当也并非没可能。
当然,他的实力进入晋州地方的军队,绰绰有余。
裴君就趁着裴大伯、裴三叔都在京城,与他们谈了裴吉的将来,也说了谭家这门婚事。
裴三叔是裴吉的亲爹,读书不成待在南望村侍奉父母,听裴君简单说了些谭家和谭小娘子的情况,自然没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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