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更气,口不择言道:“亏他谢涟还一副光风霁月的模样,竟然也与人苟且!他既然做下这样的事儿,连后果都不愿意承担吗?”
裴君无奈,眼睛一转,注意到药锅,忙道:“阿酒,药煎好了吗?火要熄了。”
阿酒一听,忙抽走蒲扇,蹲下扇风加大火势,嘴上还不忘道:“将军您本该一生光明,谁也不能害得您背上污点,您若张不开口,我去。”
火旺起来,炉子周围比别处都要暖和,裴君拖过凳子,坐在路边,惫懒道:“我也不是你口中那般光明的人,虽还未成型,毕竟是一条命,我已与四公主说清楚后果,选择由她自己做,与我们不相干。”
“这样,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也怪不得我们了吧?而且於我,也不见得全都是坏处……”
她说到后来,声音极轻极淡,似乎真的是个冷漠的人。
阿酒却是眼神一暗,咬紧下嘴唇,另有打算。
一刻锺后,药熬好,阿酒端给裴君,“将军,喝药了。”
裴君等药凉一凉,本想一饮而尽,可这药汤方一入口,苦涩立即便在口中迸发,难以下咽。
她哪还不知道阿酒是故意的,皱着脸诉苦:“阿酒,我分明是无辜的,你何必惩罚我?”
阿酒哼了一声,“若先前您是无辜的,知道您竟清楚他们苟且还主动牵扯进去,您便不无辜了。”
裴君能如何,只得认栽,屏住一口气,直接灌下去。
阿酒做了坏事,又不忍心,将藏起的蜜饯拿出来,粗鲁地塞给她,踩着重重的步子出去。
裴君不爱吃甜的,倒是少年时常给家中弟妹们带糖,如今吃了一颗,意外的不腻。
至於四公主……随便吧,她的迁就也就到此为止。
……
傍晚裴君原还打算假装身体康健正常去陪祖母和妹妹吃晚膳,但阿酒说什么都不许,还让人去告诉老郭氏,裴君风湿痛。
老郭氏和裴婵一得知这事儿,立即便赶来主院看裴君,一进门一屋子的药味儿,老郭氏的眼泪刷地就流下来,“大郎,你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裴君躺靠在床榻上,瞧着祖母妹妹的泪眼,叹气,就知道会这样。
可这是自家祖母妹妹,能怎么办,只能哄啊。
第二日,裴君没出府,只教人与郝得志说,金吾卫有什么事儿随时来禀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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