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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看不清裴君的神色,裴君的语气也没有什么其他情绪,可她越是如此,信国公越是有些憋闷。

这跟他原先以为的完全不同,裴君这意思,还是他儿子强人所难了。

他儿子年纪轻轻便官居正三品,一个医女凭什么瞧不上?简直……简直……

裴君似是能感受到他的不满,无声地轻笑,她自家的姑娘,凭什么教人嫌弃,在她心里,阿酒即便家世不如鲁肇,可也不是旁人能随便挑剔的。

而信国公平复下胸中情绪之后,颇有“风度”道:“原是如此,既然裴将军义妹无心,我自会约束儿子。”

裴君含笑点头,又促狭地劝道:“鲁将军已非黄毛小子,身居要职行事有度,鲁国公约束时缓和些,免得伤了父子和气。”

信国公言不由衷地道谢,不再耽搁她的时间,与裴君道别。

裴君目送他离去,方才踏上自家马车,马车上,她想起鲁肇,却是默然。

最美好顺遂的是两情相悦,佳偶天成,可惜常有不圆满。

阿酒有裴君这位“义兄”撑腰,借由交流医术,在各个使团里流转起来,裴君没告诉她信国公找上来的事。

原先两人隔几日总能见一见,如今阿酒也忙起来,她们再次见面,都是突厥使臣入京的十日后。

这期间,又有几个离大邺较为偏远的国家陆陆续续到京,金吾卫加紧巡防,各个使团暂时倒也没有惹出什么事端。

便是有,金吾卫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现场,强硬的解决掉,扼制任何有可能扩大的矛盾。

裴君本质是极强硬的,从当初议和上的态度便可知,她对外就是强势的,无论对哪个国家使团,都不卑不亢,休想用什么“两国交好”拿捏她。

若是真的两国交好,安安分分不在大邺的土地上猖狂,裴将军就是和善的,否则脸皮都给他们撕下来。

朝中也有大邺的官员觉得裴君似乎有些过於严苛,有失大邺礼仪之邦的风范。

裴君懒得理某些迂腐顽固的书袋子官员,该如何做仍旧如何做,整个金吾卫在她的带领下,全都带着一股子杀伐果敢。

文人从来都只能以嘴伤人,虽说口诛笔伐也能锋利无比,但裴君握着金吾卫的兵权,几句话妄想刺伤她,绝无可能。

以至於朝中颇有些自以为是的人暗地里指责她“霸道”。

当然,拥护裴君的人也更多。

裴君没有张狂起来,外人如何揣测,裴君依旧按照自己的步骤行进。

她和阿酒见面,关上门便听阿酒说起她在各个使团的见闻,重点在大蕃使团。

“大王子罗追是大蕃赞普第一个夫人所生。络绒公主是赞普第四个夫人的女儿,她还有一个亲弟弟,今年才十二岁,据说姐弟俩曾经十分受宠,直到生母去世,大蕃赞普又娶了第五个夫人。宠爱稍有降低,但络绒公主仍然是最受宠的公主。”

“听说一开始大蕃是想请大邺的公主和亲大蕃,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似乎跟大王子有关,络绒公主便进了出使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