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上位者其实是极希望他们这些人有些污点、把柄的,这对她来说无伤大雅,反而还有好处。
“正巧你在这儿。”裴君召人去叫阑梦,对阿酒道,“昨夜我在公主府留宿,有个侍女闯进我的屋子,神情看起来有些异常,你去看看,是否用了药。”
阿酒皱眉,边打量她边担忧地问:“您可有受伤?怎会闯进您的屋子去?”
阑梦过来,听到她这般问,歉疚道:“木大夫,侍女不知羞耻,妄图爬床,都是奴婢没约束好她们。”
阿酒真没往那方面想,听她一说仿佛被敲了一棍子,脑子一懵,看向裴君。
裴君无奈地笑,而后吩咐阑梦:“那侍女的东西都搜出来了吗?一并让阿酒查看是否有问题……”
“是,将军。”阑梦屈膝应下,转头请道,“木大夫,请跟奴婢来。”
阿酒木楞愣地跟她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裴君瞧着她的背影,想起昨夜的情景,忍不住失笑。
她转身进四公主屋子之前,忽然摸向腰间,拿出包裹着瓷罐的帕子,随手递给侍女,“送去木大夫那儿。”
随后,裴君才进入屋内。
老郭氏正抱着孩子夸赞:“我的曾孙儿长得可真好。”
她看裴君姗姗来冲,嗔道:“哪有你这样当人父亲的,对自个儿孩儿半分不上心。”
“有您这个曾祖母疼他,哪还显得着我?”
裴君凑近,低头看向刚出生的婴孩。
又小又瘦,红彤彤皱巴巴的,看不出像谁,不过她也知道,丑归丑,长些时日便好了,当初裴婵出生,就是这般。
是以,她没像某些没眼力见儿的人,说些讨打的话。
老郭氏见她打量孩子的神色只有好奇,没有丝毫父亲的慈爱,生怕孙子跟孩子不亲,便将孩子送到孙子怀里。
裴君接住,右手臂托着孩子的头颈,左手托住孩子的腰臀,无奈道:“您好歹知会孙儿一声,万一我抱不稳呢?”
老郭氏瞪她一眼,“怎地?百姓的孩子抱得,自己的孩子抱不得?”
“裴司跟您说的?”裴君瞧这孩子睡得有些不安稳,抱着他来回走动几步,道,“您实在想太多,我还能待他不好吗?我连素不相识的孤儿都能疼爱,何况这会在我眼皮子下长大的孩子。”
老郭氏也不知道方才怎么会生出那样的想法来,现下听孙子一说,也觉得她想太多,当即便抛开来不再想,专注慈爱地看曾孙子。
“裴家到他这一辈儿,是元字辈儿,你得给他起个寓意好的名字。”
裴君无所谓,顾念老太太的态度,没表现出来,只道:“不急什么,等公主醒了再说吧。”
四公主是金枝玉叶,确实不能越过她去,老郭氏便没说什么,只小声一遍又一遍地叫“三郎”。
裴家下一代,裴司的长子裴景元行一,裴向去年才出生的儿子裴绍元行二,这个孩子若在裴家排序,便是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