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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决策失误,为大邺造成这样大的损失,根本瞒不下来,他现在还在边关抵御突厥,暂时无法发落,可待到有新的元帅代替他,必然要回京治罪。
而且八万人的覆灭,还有一个信国公府世子,不说信国公府彻底与镇北侯府撕破脸,若没有一个合理的交代,朝堂和民间都过不去。
镇北侯府此时在京中极不受人待见,还有失了亲人的人往他们家墙上倒泔水倒鸡血,镇北侯府的人根本不敢出门。
大公主从前因为丈夫位高权重,出门行走从来都是高傲的,昨日战败的消息一传回京,她就慌张地去皇宫请罪,想求陛下让镇北侯将功补过,好歹打胜仗挽回些颓势,就是论罪,也能轻些,不然镇北侯府就要败了。
若说谁不希望此时换新帅,便是镇北侯一家,他们心里还觉得这次只是失误,还相信镇北侯能扭转战局。
但是明帝根本没有见她,还派了人赶她回去。
至於新帅的人选,民间说得毫无顾忌,甚至不少人第一时间请愿,希望能够恕裴将军的罪,请她重掌帅印。
然而朝堂上气氛十分凝滞,老古板官员们和裴君的政敌们当初如何打压裴君,此时就多不敢轻易松口。
如果松口,就像他们认输了似的,众人如何愿意向一个女子低头?
偏偏连最不愿意承认裴君能力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若想要重拾士气,挽回战局,裴君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就是军心所在,定海神针一般。
突厥凶悍,前去北境统军,胜负难料,朝中无人敢争。
裴君一系的人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请明帝赦免裴君,命她重新掌军,并且裴君本人的意愿,也是希望能够立即赶赴战场。
他们当然可以痛快讽刺这些对手们,可国家在前,裴君的意愿为重,他们没有这么做。
而裴君的敌人们,即便不甘心,也没有说出反对的话,默认了。
明帝一脸病容地坐在龙椅上,他本就龙体不佳,昨日战败的消息一送进宫,悲愤之下,直接吐了一口血,今日是强撑着上朝的。
此时他看着殿中的朝臣们,终於就裴君的事儿,语气虚弱、态度强硬地说了一番话——
“朕为君,自认并不刚愎自用,裴卿纵是女子,为官为将皆於大邺有功,然众卿奏参,朕不得不纳谏,抄家监禁裴卿。”
“如今尔等又想她不念旧恶、以德报怨,还要朕纳谏下旨……这江山是朕的江山,可尔等也是大邺的股肱之臣,理应有一颗为大邺为黎民百姓的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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