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人界通往魔界的出口,在沧宇界中的中央大陆。他们出了通道后,面临的便是中央大陆靠北的一处山谷。
山谷中,还有很多修士,除了那些刚从魔界出来的修士,还有一些是各大门派派来的弟子迎接进入魔界的师门子弟,人数十分可观。
不过,此时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他们从这些先行回来的修士那里知道通道另一边发生的事情,知晓那些还未回来的人将面临的是一名魔族的化神修士,后果会怎么样不言而喻。虽然卫观涯已经赶去了,可谁知道赶不赶得及?要知道魔族之人残暴嗜杀,一群低阶人修在魔族化神修士面前,就宛若将稚童丢到了狼群中。
当然,这些事先回来的修士因为当时自己的选择不太光彩,除了告知通道那边被魔族化神修士拦劫外,其他的回答得极含糊,在场的诸人并不知内情,难免不会如此想。
见到通道口气息变化,知道又有人出来了,忙望过去,发现第一个出来的人是一身白色法袍的男子,标志性的黑银相间的发色,冰冷的容颜,没有丝毫的人气,让人一眼便能猜测此人的身份。只是……众人视线下移,望着他抱着的那个一脸血又被捆成粽子的人,感觉真微妙。
司凌的感觉更微妙。
嘤嘤嘤,丢脸丢到中央大陆来了!QAQ
此时被捆成粽子又动弹不得的小凌子十分恼恨自己为毛不直接昏过去算了,都怨怪这神奇的修仙世界,内脏大出血算什么,肋骨断了算什么,胸口破个洞算什么,一颗灵丹一滴灵液就能搞定了。他现在身体受创严重,元神安好,没有危险到需要昏过去的程度,所以只能无比清醒地面对着这些修士诡异的目光,安慰自己,幸好他现在还戴着千面面具,没有用本来面目,也不算得多丢脸。
嗯,真的勇士敢於面对惨淡的人生!
天宗派诸人和林洋同情地看了眼动弹不得的某人,顶着那些中央大陆修士诡异的眼神,跟在司寒身后。走到了一处空地,司寒直接抛出一艘飞天船,带着司凌、重天进去了。
飞天船飞走了。
十分干脆利落,甚至没让任何人有出手的机会。
“……”
张如侠等人干瞪眼,然后相继苦笑,估计自家那现在冷情冷心冷肺连记忆也不多的师弟是忘记他们了,只得拿出一艘飞天船,众人一起上了飞天船,缀在其后。
飞天船上,柳成风颇为同情地拍拍林洋的肩膀,说道:“兄弟,真是辛苦了。你今后有何打算?”
林洋淡淡地说道:“等司前辈的伤势好后,我便去鬼域。”
张如侠等人与他并不熟悉,而且自古以来,人鬼殊途,修行的方式不一样,极少有人和鬼修混在一起当然也不是没有,但例子很少,知道他是司凌带来的朋友,他们倒也没有说什么,见他被抛下挺可怜的,便捎带上他。
另一边,上了飞船后,见没了外人,小妖莲便爬出来了,赶紧拿出半瓶灵液喂司凌,又用木灵之气治好了他身体上的外伤,至於又一次被打断的经脉,只能靠司凌自己疏通了。这次没有上次严重,是以司寒也没有费那功夫为他疏通经脉。
司凌喝着灵液,瞅了眼司寒,心里琢磨着,他将张如侠等人抛下,让他们另乘一艘飞天船,不会是为了让小妖莲出来,给他治伤的吧?没有他们在,确实方便了很多。
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心酸肿么办?
司凌长发披散而下,倚靠着一张软榻,苍白的肤色衬得乌发如墨,眉眼如曜,漂亮的脸蛋瞬间多了一种柔弱的风姿,有异於平常面无表情时的冷艳之姿,虽是个男人,仍是让人给看呆了。
美丽的东西只有要眼睛的人都会欣赏,小妖莲不由得看呆了,重天也欣赏了几眼,连司寒也看了一眼,不过看他冷眉冷眼的,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欣赏,毕竟此人现在不能用常理来形容,面对他时,司凌总觉得自己就长得一般,所以司大哥根本从来没有将他这张脸放在眼里过,让他极是自在。
司凌先是狠狠地瞪了眼像狗腿子一样围着司寒转的小妖莲,不仅十分殷勤地将青莲叶拿出来泡茶,还将它舍不得给他吃的灵果拿出来放到司寒面前,简直是个见风使舵的狗腿子!然后才问道:“大哥,咱们是要回天宗派么?”
司寒慢慢地品着青莲茶,淡淡地唔了一声,连眼神也没给个过来。
司凌眉稍微蹙,冲疑了会儿,道:“大哥,我不和你一起去了罢。”
听到这话,司寒终於望向他,那双冷冰冰的寒目,虽然漆黑如墨,可是仍是让人感觉到一股子的森寒之意,宛若瞬间被漫天冰雪覆盖。
司凌有些不适地抖了下,赶紧道:“这次的事情,只要有心人想查,很快就会知道真相,我若是留在天宗派,冲早会给天宗派带来麻烦,到时大哥你也难做。而且我觉得,那暗歆神君不会善摆甘休,此时又是魔族入侵沧宇界的非常时期,容易让有心人抓住把柄,到时若是随便煽动一下,我便会成为整个沧宇界的罪人了。”
麻烦虽然讨厌,但他也不是怕麻烦之人,且他虽是天宗派的客卿长老,但却是个散修,去哪里不行?倒不必给天宗派添麻烦了,同样也不会再麻烦到自家大哥。这次与暗歆神君交手,看到司寒当时被困,且差点受了那风云幡一击,让他差点吓尿了,心里明白自家大哥再天才再厉害,现在还是能力有限,修为等级摆在那里,还是有不敌的时候。
还是别给人添麻烦了,做弟弟的总不能让大哥几次三翻为了自己豁出性命相救,人家又不是天生欠他的!他的心是肉做的,自然也怕唯一的兄长受伤怕他发生什么意外。
听到司凌的话,小妖莲惊慌起来,啜着小爪子,却不敢发表意见,重天有些烦躁地甩着尾巴,对於自己现在太弱了也有几分郁闷,看来还要鞭笞小凌子帮它再取些东西。
司寒将杯盏放下,伸手在脸露忐忑的傻弟弟头上摸了下,说道:“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