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老头得意地连连点头,“我也爱你,别让我家婆娘知道,她喜欢吃醋。”
韩芬笑逐颜开,“那是当然,我才不会告诉韩堂主。”
韩菱咳了一声,“我们是有过错,可是御众师见死不救在先,晓月堂弟子伤亡近半,那些人直到死还以为剑法是御众师传授的,残杀的命令也是御众师下达的。”
韩芬无言以对,只能寻求外援,以命令的语气说:“木老头,再说两句,别光让她胡说八道。”
韩芬的“爱”代价可不少,木老头已经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嘿嘿笑道:“我再说下去就是喧宾夺主了,你瞧,御众师自己要开口解释了。”
韩芬一边想“喧宾夺主”的意思,一边转向身边的御众师。
荷女仍然一副沉思默想的模样,似乎根没注意到众人的指控与木老头的话。
“御众师。”韩芬小声说。
荷女缓缓抬头,目光茫然,“韩菱说的没错,是我让野马传授剑法的,关於反噬之力,我对野马就没有说清楚,残杀的命令是他下的,我没有反对。其实这么多人同时练剑,自相残杀是早晚的事。”
韩芬困惑地挠挠额头,不明白御众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弟子们面面相觑,又是韩菱率先开口,“御众师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对大家有什么不满吗?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事,还是忠心表达得不够?”
荷女竟然笑了,像一片波纹从眼角传播到嘴角,“我问你,韩无仙当初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夺取无道神功?”
韩菱一愣,“堂主……韩无仙说秘术与丹药终属末流,越厉害越遭忌惮,反而无法在东湖立足,非得习得高深武功,才能让晓月堂重返金鹏堡。”
“我拿到了无道神功,也教给你们当中的许多人,几年工夫了,有谁觉得自己因此成为高手?”
韩菱没吱声,其他人也都沉默,得意楼弟子是后来加入的,晓月堂弟子却都清楚,无道神功虽然令不少人功力大增,但是除了御众师,的确没人再成为高手。
“从小习惯的东西,不是说丢就能丢掉的。”荷女继续说下去,“学会无道神功也没能让你们丢掉秘术与丹药,反而依赖得更深。 ”
韩菱惭愧地低下头,“所以御众师传授晓月剑法,不说清反噬之力,为的是让大家沉迷进去,从而改变固有的习惯。”
荷女的这个目的算是成功了,死人经要求修炼者具有坚定的信念,必然排斥其它武功,秘术与丹药也不例外。
为了这个目的数百人丢掉了性命,荷女却不需要太多解释,对晓月堂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手段。
荷女微微点头,选择这个时候传授剑法有许多原因,散功期间转移弟子们的注意力、野马越来越公开的逼迫,都是重要原因,但她没必要当众说出来。
“可龙王说我们必须得放弃晓月剑法,再练下去就会……自杀,请御众师示下,我们该不该听龙王的。”人群中一名晓月堂弟子说道,语气明显变得恭敬。
“龙王说得没错。”荷女垂着目光,谁也不看,“你们应该放弃用剑,但是你们各自领悟到的剑意,对秘术与丹药没有影响,却可以应用在任何武功上,龙王自己就是这么做的。”
顾慎为点点头,这的确是他的作法。
“不愧是御众师,做事真有条理。”木老头警惕地盯着荷女身边的野马,“你把龙王请来就是为了告诉大家这些道理吗?你猜得真准,竟然事先就知道龙王好为人师。”
“我请龙王来不是为了讲道理,是希望他能杀死野马。”荷女抬起头,目光突然变得坚定,“天下只有这么一位‘自杀’过的死人经修炼者,我想龙王一定很感兴趣。”
顾慎为很感兴趣,所以他才一直拒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