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是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茫然不解,接连两件事情,本应大获成功结果却一败涂地,弄得他灰头土脸,信心大受打击,“这就不是军师该干的活儿。.”他轻声自语道。
第一件发生在昨天晚上,许烟微过来私会,开始一切都好,菜肴可口,美酒助兴,两人兴致迅速高涨,当方闻是说龙王知道两人的“秘密”时,许烟微表现得相当镇定,“那又怎样?我不是他的女人,你不是他的小白脸,龙王管天管地,还管得着咱们床上的事?”
“不不,龙王不管。”方闻是放下酒杯,端正坐姿,“烟微,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许烟微一脸迷惑,“决定不再长胖了?那也把这顿吃完啊?”
方闻是暗中叹息,想当初还没这么熟悉的时候,许烟微是何等的娇小可爱、楚楚动人,连吃东西都像是初次见人的小猫,吃一口抬头瞄一眼,如今一手酒杯一手油光,筷子扔在桌子,十足女土匪的模样。
可这是任务,也是惩罚,方闻是将心一横,大义凛然地说:“我决定娶你为妻,当然不是现在,要等城主比武结束,龙王大事已定之后,咱们可以先定亲,好在全都无父无母……你笑什么?”
许烟微扔下酒杯,捂着肚子笑得抬不起头来,好一会才稍微止住,两只手在衣服上抆了两下,说:“你个死胖子,人家好好的兴致,被你一席话浇灭,你是故意的吧?不想上床就说,我不缺男人。”
方闻是莫名其妙,“我是说我要娶你。”
“哎呦,你可别再逗我……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方闻是站起身,绕到许烟微身边,“你未嫁,我未娶,年纪都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
“你老大不小,我还年轻着呢。”许烟微也站起身,绕着桌子躲避方闻是,许家姐弟面相年轻,许烟微费心打扮一下,甚至可以装成少女。
方闻是笑了,“想不到你也会害羞,玩玩就行了,别再推来推去了,这可是你的大好机会……”
“我的机会?”
“对呀,你还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我方闻是虽说不上英俊潇洒,可是满腹经纶,身为龙王左膀右臂,立过赫赫功劳,前途不可限量,最关键的是,我不嫌弃你,不过你最好改下名字,把从前的事彻底抹去……”
许烟微冷着脸走到方闻是面前,提着裙摆,小心地踩到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军师。
方闻是抬起头,“嗯,高个子有点不适合你……”
啪,一声脆响,许烟微跳下椅子,扬长而去。
方闻是捂着脸庞,愕然无语,好一会才愤怒地一拍盯桌子,“好个贱人,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是你不愿意,龙王也不能逼我了。”
第二天上午,方闻是去见初南屏的时候,脸上仍留着浅浅的指印,心中愤愤不平,他待会要去北城,路过初南屏的房间就敲门进去,想要通知他退出比赛的决定,也算是对剑客的一种尊重。
初南屏笔直地站着,好像是在别人的房间里做客,看到军师进来也不主动说话。
小初被龙王带坏了,方闻是想,这样一位翩翩剑客,相貌超凡脱俗,武功也不差,在南城逛一圈,不知会迷住多少女人,甚至男人,却非要学龙王一脸冰霜,“啊,小初,明天是第三场比武,我想咱们也别拖下去了,我今天就去通知中原人,说你退出……”
“谁说我要退出,龙王吗?”初南屏问道。
“这个……龙王倒是没说,可这是肯定的吧,难道你还想跟龙王比武?”
“为什么不想?”
“这个……这个……”方闻是糊涂了,初南屏的固执与许烟微的拒绝一样,令他不知所措,“这不是闹着玩,我跟龙王有一连串的计划……”
“你怕龙王不是我的对手?”
“当然不是,不过……干嘛自相残杀呢?你是龙王部下,得一致对外啊。”
“参加城主比武的时候我是得意楼弟子,与龙王无关。”初南屏声音平静,却比许烟微的一巴掌更决绝,“我已经做好准备,请转告龙王,我期待明晚的一战。”
方闻是冷着脸,“你自己去说吧,我不管这事了。”说罢拂袖而去,站在门口寻思一会,叫上聂增与卫兵,出护军府直奔北城。
快到城门的时候,方闻是又觉得今天实在没必要见中原人,本来会面的借口是初南屏退出比武,现在没了由头,庞靖是个大嘴巴,必然要问东问西,自己反而要尴尬地解释脸上的指印。
方闻是改变主意,拐进一家开张比较早的酒楼,给卫兵们安排一桌,自己与聂增到楼上雅间就坐。
“今天休息。”酒菜还没上来,方闻是大方地说:“跟着我受苦,我还没答谢过你呢。”
聂增起身说道:“军师太客气了,护卫你的安全是我的本职,倒是军师一路上受了不少苦头。”
方闻是闻言大悦,这才是龙王军师该得到的待遇,许烟微和初南屏——都被龙王惯怀了。
上午客人少,酒菜上得快,一杯酒下肚,方闻是感到有些话不吐不快,“女人哪,‘近之不逊,远之则怨’,这话说得太对了,男人的事情都坏在女人身上。”
聂增认真听着,没有做出回应,军师的话对他来说过於遥远和深奥。
“小初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跟铁玲珑闹别扭了?”方闻是不想拿自己当例子,於是提起初南屏。
聂增脸上微微一红,低头喝酒掩饰,然后说:“他们分开一段时间了。”
“哦。”方闻是恍然大悟,心里对初南屏理解了几分,“可惜,一对佳人,他们两个挺般配的,怎么回事?是谁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