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一直对这幅画情有独锺,平时没事做的时候就叼着这幅画出去一边晒太阳一边“赏”画,小林之前要来拿这幅画时,被吉祥直接搞成重伤,如果不是它忌讳於小林听众的身份,可能当时就不仅仅是重伤他那么简单了。
当初,苏白曾经短暂地进入这幅画之中过,画中的场景能够让人沉迷进去,甚至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后来,苏白也一直不愿意去再尝试,这画很神奇也很玄奥,甚至还有自己父亲当时给自己和母亲画的背影油画,但这就像是当初苏白拿到手的青铜箱子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至少,现在的苏白对於这幅画还是带着一种深深的排斥情绪,而吉祥也明显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也就没有让苏白进行第二次尝试。
但是,这只猫其实一直有着一颗搞事情的心,它一直研究这幅画,绝对不是为了研究而研究那么纯粹,它很希望去找个实验对象,或者说,这幅画在这只猫眼里是一个好东西,好东西就不舍得对外人分享,以它的性子也不可能出去找其他听众去尝试。
一来里面牵扯太多,这幅画毕竟是苏白自己费了一些心思弄回来的,而且是从别人手中截胡回来的,苏白让自己看和把玩是一回事,自己如果拿出去找别人做实验就是另一回事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吉祥和苏白有点互相都不喜欢鸟对方的样子,但是彼此的性格也都是清楚了。
现在,苏白在昏迷着,昏迷不醒,吉祥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肉嘟嘟的猫爪子在那幅画上轻轻按了下去,那幅画也随之释放出淡淡的黑幽光辉,紧接着,这种光辉开始不断地扩散出去,笼罩着整个苏白的身体。
…………
“咳咳……咳咳……”
苏白的意识现在还很是模糊,但现在他有一种感觉,周围的一切,似乎正在不断变得清晰起来。
於那幅画中,现在所呈现的画面,是一座冰冷的牢笼,上面镌刻着一尊尊慈悲的人物画像,带着一种上帝拯救世人的怜悯情怀,然而,在牢笼的墙壁上,一个人,被死死地钉在了上面,他不是耶稣,也不可能是耶稣,因为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邪恶肮脏的气息,并非是寻常意义上的那种肮脏,而是一种哪怕是经过这里,任何普通人都会感到眩晕和恶心的排斥,仿佛自身的鲜血在此时都变得粘稠和败坏起来。
这是画中的情景,而苏白,就在画中;
他的瞳孔开始聚焦,一切感官也逐渐在恢复,吉祥站在画卷一侧,看着画中的苏白缓缓地抬起头,一身黑色衣服的苏白,脸上带着一件铁面具,遮住了自己的真容,但是画也是一种动态,只是这种动态不是很明显,却依旧可以清晰地看出苏白缓缓抬起头的动作。
吉祥有点激动,就如同是一个老学究,对於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正在逐步走向正轨而感到一点小小的兴奋,它就蹲在苏白身边,一边盯着那幅画,一边打理自己的毛发。
…………
冰冷、宽大、严酷;
这是监牢么?
苏白很茫然地环视四周,
难道是自己在昏迷了很久之后,进入了故事世界?
苏白是想不到,自己被那只搞事情的猫给又一次弄进了画卷里的,现在只能想着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故事世界了。
身体,很疼,却又带着一种麻木的感觉,脸上还戴着沉甸甸的面具,给自己的脖颈带来极大的压力。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一种腐朽和破败的气息,这种压抑的感觉,让苏白很不喜欢,他开始尝试让自己的身体发出自己的力道。
“轰!”
监牢在此时忽然颤抖起来,发出了刺耳的摩抆声,紧接着,监牢墙壁上的画面仿佛活过来了一样,画面之中的一个个慈悲的肖像在现在不断释放着属於自己的气息,这种气息,圣洁得无以复加,也让苏白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难受和煎熬,作为他来说,这种气息确实是他最讨厌的。
血族血统在此时开始运转起来,但是很快,苏白发现钉在自己身上的钉子此时居然有阵阵雷霆之力流转而出,不断轰击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刺激着自己的灵魂,刹那间的疼痛跟痛苦让苏白下意识地停止了自己之前的行为。
无力感,不断地袭来;
一种恒久的沉睡,一种长时间的封闭,
苏白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老古董,不为人知地被埋葬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正如普通人永远不会懂得被关禁闭的感觉一样,这是一种让正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
好在,时间,似乎并没有让苏白去压抑太久,
在苏白看来,是恐怖广播为了追求故事性,所以也不可能让一个听众就这么一直被关在监牢里,看着他被逼疯。
监牢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很快,大铁门被打开,七八名身上穿着古老甲胄的骑士走了进来,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古朴和沧桑的气息,甲胄上也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随后,五名红衣主教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