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带男愣在那里,看着车窗外的血人脸,一动不动;
苏白把手里的一根烟拿在手里转了一圈,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直接把烟给捏碎,站起身,横亘在了绷带男的面前,吼道:
“他说的是什么名字,告诉我!”
在苏白做出这个举动之后,血屍直接穿过了车窗,走入了灵车内,血屍的身上,荡漾着一种危险的气息,这是一种警告,
意思就是我之前没杀你,
但你如果敢继续问下去,你就死定了。
这是来自死亡的威胁!
一个不能说的名字,
恐怖广播想知道它的身份,很多跟吉祥有关系从而被选派到这里来的听众也想知道他的身份,
这一刻,苏白因为这种一瓶矿泉水的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和这个名字,和这个答案距离如此之近!
只要知道这个名字,再大声喊出来,就可以了,
这个该死的现实任务,就能够算是结束了吧!
“说,那那个名字告诉我。”
苏白的身体开始僵屍化,一尊身上散发着浓郁煞气的僵屍出现在了灵车里,苏白算是受够了这个该死的现实任务了,两方大佬在博弈猜谜,自己这个小角色被卷了进来,现在,就把这个过程给结束了吧。
我管你是不是和吉祥有很深的联系,我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管你有多强居然能够把整个陕西境内的高级听众都屠戮掉,
老子受够了,
老子厌倦了!
你如果是荔枝的话,我宁愿帮你保守秘密,甚至还能够尽我自己的微薄之力,能帮多少帮多少,但是你有那玩意儿,明显不是荔枝,那就对不起了。
“我怕他。”绷带男说道。
“怕他什么?”苏白吼道。
“怕他杀我啊……”
“你都死了还怕什么东西?”
“对哦……我都死了,我都要被送去火葬场火化了,哈哈,我怕什么。”
“…………”苏白。
“他喊的那个名字叫叶姿。”绷带男说出了那个名字。
苏白眉头一皱,妈的,叶紫?叶子?椰子?叶姿?怎么听都是女人的名字啊。
整个灵车在此时都结满了一层血块,仿佛喷涂上了一层厚重的红色油漆,这是一道结界,这是一堵墙,血屍做得很不紧不慢。
猛然间,苏白眼睛里闪现出一抹异样的光彩。
“叶紫不是你的名字,因为一个人在沉睡中就算是说梦话也很少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应该是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应该是你的爱人,你的情人,甚至是你的妻子;
你是一个很强的听众,你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这是你神秘的地方,但也是你凤毛麟角的地方,有这个你妻子的名字,就能够很你的真实身份,因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相信,你这个级别的听众,都是绝对的少数,很好查的。”
苏白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四周环境,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被隔绝了,事实上,当绷带男要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血屍在做的,就不是要杀苏白,而是要把苏白给隔绝掉,他应该是有什么限制,或者叫有什么忌惮,不能杀这些恐怖广播特意挑选出来派到西安的听众,但是他又不能让苏白把这个消息给传递出去,哪怕苏白站在街上大喊一声,恐怖广播也能够听到,哪怕任何一个与此事相关的听众,把这个名字说出来,恐怖广播就能够瞬间知道!
因为恐怖广播在这个现实世界里也有自己的限制,也有自己的局限,它的耳朵,它的眼睛,它的威能,它的权威,不是靠自己亲自出手去做什么,
而是通过一个个在现实世界里的听它吩咐帮他做任务的听众去实现。哪怕绷带男不停地喊那个名字,只要身边没有听众听到,或者说,没有与磁石相关的听众听到且复述了这个名字,就毫无意义!
血屍一步一步走向了苏白,这个灵车,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个囚笼,从车窗外也可以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车子已经不在马路上向火葬场的方向行驶了,周围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透不出来,仿佛被深埋在了地下。
灵车里有灯,但是现在在这灯光映照下,显得很是惨兮兮。
苏白站在原地,没有主动向血屍发动攻击,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钳制住,仿佛施展了定身术一样,完全地没办法动弹。
血屍的身体在颤抖,仿佛一个人遇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他正在笑,笑得很开心;
但是血屍身上没有一块皮,所以没办法表现出“笑”这个形态跟意思。
苏白清楚,他在嘲讽自己,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
这是一个高端局,不是小棋子可以蹦躂的地方。
这是血屍所表达出来的意思,你知道了和我身份有关的重要信息,但是你没办法传达出去,它不知道,就什么用处都没有。
苏白闭上眼,身体在此时化作了一片血雾,然而,血屍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血雾在刹那间凝聚,重新变回了苏白的模样。
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血屍的身体不颤抖了,他掠过了苏白,没有去杀苏白,而是来到了绷带男子面前,绷带男一开始觉得没什么,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而且他也没有说想要永留人间做一个厉鬼的想法,他想要去火化了自己,想要结束了自己,想要去轮回,想要去结束这一生,彻彻底底的结束,因为没有牵挂,所以无所畏惧。
但是,血屍毕竟是血屍,苏白清清楚楚地记得一片陕西听众矗立在兵马俑一号坑中被放干了鲜血站在原地的画面,也清楚它是多么的可怕。
绷带男在此时身体慢慢地融化开来,这是屍体,他的灵魂,也逐渐地扭曲起来,到最后……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