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人如果能不死,该多好啊。”小姨伸手理了理自己鬓角边的头发,忽然感慨道。
“活着太久,好像也没多大意思,人,一辈子,折腾过,也就算是过了。”
“折腾过,也就算是过了?”小姨重复了一遍苏白的话,“呵呵,是啊,人这一辈子,就是一个折腾,折腾来,折腾去的,到最后,可能就是白折腾一场。”
“最重要的,是享受这个过程。”苏白说道。
“享受过程?”小姨摇了摇头,笑道,“就像是运动员比赛一样,虽然重在参与的口号一直挂在嘴边,但是能被人记住的,除了金牌还是金牌。”
“但金牌,只有一个,当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被送入体校进行专项训练时,谁能确保那个唯一的金牌以后肯定会戴在她的胸前?”
“你这个想法,太消极了,有些事情,等你真正做起来时,你就知道,永远都不会有回头路了,你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要前面还有路,你就得继续往前走;
走啊走着,
走啊走着,
无论前面的路有多窄,不管前面的路有多矮,你都得强迫自己要么侧着身子,要么蹲下来,总之,不能停,也没办法停了。
因为冲疑一步,后退一步,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呵呵,小姨这个抒情说得不错,可惜侄儿现在手头没什么钱,不然可以帮小姨你出个散文集了,到时候肯定能热销。”
“你又打趣你小姨了。”小姨似乎是歇息够了,继续沿着天桥的栏杆往前走着,苏白也就在后面慢慢地跟着。
“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一些,那么大的一个家业,怎么就说不要就不要了呢?两边家里的老人都说着,是你败掉了这么大的家业,但姨我知道,你是主动把这么大的一个集团给丢出去了。”
“不是我自己挣的钱,拿着用,扎手。”苏白解释道。
“你爸妈的钱,就是你的钱。”小姨强调道。
“呵呵,当了这么多年的富二代,也知足了不是,我还年轻,总得有点年轻人的想法,就像是以前那些青年作家喜欢肄业和特立独行一样,我也想折腾点什么事儿出来。”
“把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丢了就是你折腾出来的结果?”
“我现在反正是一人吃饱全……呵呵,不对了,姨,我忘了告诉你,我其实还有一个儿子,我现在挣的钱不多,但至少我们父子俩,饿不着的。”
“没想到,你都有儿子了。”小姨捂着嘴笑了笑,“改天,带给我看看,那也是我的孙子辈。”
“小孩子皮得很,就不打扰你的清静了。”苏白说道。
“姨我反正没什么事,不嫌麻烦的。”
“没事的,以后,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带着孩子来看姨,让姨看看,我是怎么待(带)我儿子的。”
苏白很认真地说道。
“好啊,姨我等着那一天。”
“姨,你有没有想过,一些事情的,结果本来就是注定的,就像是隧道一样。”苏白忽然问道,“它会给你很大前进的空间和希望,但当你走到最里面马上要走出去见到光明时,你看见有最后一堵墙彻底堵住了你的路,而在墙壁上,画着一张小丑的笑脸。”
“你觉得呢?”姨看着苏白,“你觉得,是该有这堵墙好,还是不该有的好?”
“我无所谓。”苏白耸耸肩,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希望有堵墙,堵住他们,然后当我走到那里时,会发现墙壁上多出了一张小丑的脸,而颜料,是拿他们鲜血画上去的。”
“很灰色的比喻。”小姨感叹道。
阴沉的天,在此时慢慢地下起了雨,这雨,来得似乎很是时候,也很符合这种氛围,当然,也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今天本来就是阴天。
小姨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着,苏白站在楼梯最上面,没有继续去搀扶着她,而是静静地留在原地,看着小姨的身形慢慢地汇入到人潮之中,
很快,
就没入了进去,仿佛一滴水,滴落进了大海,不能掀起丝毫地波澜。
这时候,苏白的手机响起,
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和尚急促的声音:
“苏白,你的电话刚刚一直打不通,贫僧和胖子现在在酒店里,我们找到了那个青铜箱子,只是这个青铜箱子已经完全报废了,还有……你的小姨,应该就是那个回来的女人。”
“哦。”
苏白回应了这一声,然后掐断了电话,之前开车时咬在嘴里的烟,
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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