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需要去屈服,当你选择这次不再屈服时,你忽然发现,很快,你得为了不再屈服而继续屈服,就比如现在的车里,无论是和尚还是扶苏,两个人看起来情绪都不是很高。
解禀最终的选择是什么,没人清楚,可能连解禀自己都不清楚,而且,哪怕解禀忽然大义凌然地说他愿意,到最后真的奉献自己的时候他会不会改变主意,谁都不知道。
这一次,和尚是完完全全地上了苏白的战车,如果说苏白已经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话,那么他和尚,其实也没什么退路了。
也因此,在这个时候,需要的是绝对的保险。
无论解禀最后会做出什么决定,和尚都不愿意冒这个险,而且,同样不愿意冒险的还有扶苏,这个大公子,背负着“国仇家恨”,他是最输不起的一个人。
所以,两个人其实没有丝毫的事前联系和沟通,刹那间就达成了共识。
“前面有人。”和尚开口道,“你下车吧,我去拦住他们,到了那个位置,应该就安全了。”
“那个女人,靠得住么?”扶苏问道,他问的是陈茹。
“她可能不会愿意参与到这件事里来,但应该不会对你出手。”和尚只能承诺这么多,他不是苏白,没办法让陈茹给他承诺什么。
“嗯。”
扶苏应了一声,身形在车上消失。
随后,和尚将车开入了前方的服务区。
刚停下车,就有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女的身高很高,男的显得矮了一些。
这两个人和尚认识,一个叫徐蓉荣,一个叫钱树斌,两个人算是川内的高阶听众,以前有过交集。
和尚下了车,笑了笑,双手合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人不在么?”徐蓉荣有些无奈地问道,“七律,这你可就让我有些难办了。”
“难办什么,七律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们打一场了,算了,咱也不打了成么,就坐在这里,算是意思一下了,我欠一个人人情,所以必须帮他做这件事。”
说完,钱树斌直接盘膝而坐,看着七律。
徐蓉荣背靠在车身上,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和尚张开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也盘膝而坐。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都有着属於自己的权衡。
这两个人是要参与这件事的,但是他们的兴致,其实并不高,石家庄那边真正出手的高阶听众也就不到十个,外围还有十个则像是在看热闹一样。如果一开始那帮外围看热闹的听众就选择出手加入的话,解禀根本就撑不到苏白跟自己的赶到,同样的,如果那帮人直接对自己等人出手的话,无论苏白如何“盛气凌人”,也难以像是张飞於长阪坡吓退曹军一样震慑住那帮人。
归根究底,有人会对所谓的移民资格格外动心,但也有人,其实还在观望和犹豫。
“能成功么?”钱树斌问道,他对这件事似乎很是关切,但并未真的在行为上表现出来,他和徐蓉荣在这里将和尚对子儿在这里,也算是对两边都有一个交代,换句话来说,他其实没有属於自己的立场。
“难。”和尚实话实说道。
“呵呵,我就说嘛,还是杀了那个人获得移民资格实在一些,不然我们如果来不及证道的话,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而且就算是证道成功了,很可能也没什么希望。”
徐蓉荣一边玩着手机一边抱怨道,似乎对钱树斌的选择很不满,当然了,眼下钱树斌既然已经决定消极对待,她徐蓉荣就算是想积极起来也没那个资本。
至少,这个女人心里清楚,和尚要对付她,单挑的情况下,自己的胜算应该很低,因为她是一名精神系强化者,而和尚的心境和传承,对她来说刚好克制。
“资格无非就三个,杀来杀去抢来抢去,你就确定自己能获得那个资格?”钱树斌有些不以为然道,“相反,如果他们的事情成功了,那么广播自然会停止听众销毁计划,那么大家,其实还有的活。”
“阿弥陀佛,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主角。”和尚开口道,“都认为自己能夺得其中一个位置。”
“呵呵。”钱树斌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但如果不把自己当主角的话…………一般配角,死得都比较早。”
服务区内,相安无话。
………………
孤儿院外的小庙中,胖子还是继续待在酒坛中,不时地摇摇晃晃,偶尔还发出点鼾声,人需要休息,正如机器也需要保养一下。
胖子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因为他私欲重,道心其实早就不稳定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胖子也打算好好清理一下自己。
朋友圈里常说去西藏可以净化心灵,但这种无非就是小资的无病呻吟,虽然胖子不是很喜欢这种净化心灵的方式,但是不可否认,陈茹的这个方法,也确实有效果。
生来死去,生来点点,死去也就一个小盒,对於听众来说,死后还能装下一个小骨灰盒也算是运气不错的了,多少人死得不明不白连全屍都没有,稀里糊涂的死,现实中的亲戚朋友再稀里糊涂地给你送葬。
佛爷在厢房内继续在打坐调理,一缕缕青烟不停地在他身上升腾而起。
对於佛爷来说,现如今的自己首要任务就是巩固自己的境界,并且将战斗中强行提升境界的隐患给抹去。
除了胖子跟佛爷,小庙里还有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