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斯此时走到和尚身边,道:“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去破开对方军阵吧,不破开军阵,打起来太艰难了。”
和尚没有问希尔斯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直接点头道了一声“好”。
骑兵的冲锋转瞬即来,这些战马虚空踩踏,虽然只有三十余骑,却营造出了万马奔腾的感觉,好在,这批骑兵本身实力并不强,一半是低阶,还有一半甚至只有半步高级听众的实力。
“起来。”
希尔斯喊道。
所有人都重新站了起来,阵法正在遭受骑兵的冲击,那些秦军步卒则是重新集结了军阵碾压了过来,
新一轮的厮杀即将开始,
但没人知道,
这场演习,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
“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么?”苏余杭站起身,苏白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法揣摩出这个男人的表情,因为苏白清楚,对方来找自己,用所谓的情谊和亲情等等东西企图说服自己,本身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点,苏白相信苏余杭也清楚。
“任何人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哪怕是漫无目的,这个漫无目的其实也是目的的一种。”苏余杭缓缓道,“我们都是宿命之中的鹌鹑,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至少没办法完全照着自己的喜好去选择。
我会把我今天和你聊天的内容通知到你认识的那些朋友那里,到时候,你可以做好准备,去应付他们的选择。”
“真贱。”苏白笑了笑,吐出这两个字。
“海浪拍打着沙滩,潮涨潮落,是人力没办法阻止的现象,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也知道你对我的恨意,我不在乎,也不在意。
我接手的是一盘被别人给下到死局里的棋,我想把这盘棋救活,注定得花费更多的心思,
甚至,
更改棋盘的规则。”
“但这样的话,这盘棋,就失去了输赢的意义。”苏白看着苏余杭, “这就是你最近一直现身出来改变一些事情的原因?以前的广播,可不会这么做。”
“就是因为它不会这么做,所以事情才变成如今这个局面,然后它不想干了,烂摊子就丢给了我,其实连我都不清楚,当初的亚历山大,到底是如何将冰冷绝美的意识引导成如今这个样子。
你说得对,如果擅自改变棋盘的规则,那么输赢也就失去了意义。
但这至少可以保证,我不会输。”
苏余杭转过身,看着苏白,看着自己的儿子,笑道:
“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儿子,我知道你很爱他,在这一点上,你做得比我更好,你身上的事情我们已经没办法挽回,但至少可以给下一代营造出一个很好的环境。
他长大后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当强者,当学者,甚至可以开宗立派,哪怕创建属於自己的国王,也可以放牛浪荡自在一生。
他还没长大,他还有未来,
作为一个父亲,我是失职的,你,还有机会。”
“做人,不好么?”苏白忽然问道。
“什么?”
“做人,不好么?”苏白瞥了一眼苏余杭,他现在连讽刺的话语都懒得说了,“自在潇洒,有朋友,有亲人,有人关心你,有人真的体贴你,做人,不好么?
你看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
人不人,
鬼不鬼,
腆着脸来面对我这个儿子还要装作温暖含蓄的样子用‘父爱’的词汇来说服我,
也让你自己,
觉得很恶心吧?”
“是有点。”苏余杭大方地承认了,“但我和你这次的谈话,你的回答,并不重要,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