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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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然后呢?”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屍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屍袋。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屍房来，除非有屍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终於，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屍房守夜。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屍体。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