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沃摸着下巴,缓缓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刚刚才决定了涉足权势的方案。”
鸢尾轻轻笑了几声,没有应答。
伊沃念头一转,恍然道:“原来如此,你们早就确定了方案,召开精英成员旁听的会议,只是一场排练好的戏而已。”
“早在血族挑起事端的三天后,首领就决定了结交大贵族,血族在奥丁帝国的地位比我们高得多,兄弟会不想作无意义的消耗,我们需要更多的权势与盟友,抗衡血族……”鸢尾解释道:“给精英成员看的,只是兄弟会计划的冰山一角,同时这个会议也是一个测试,发掘组织需要的人才,而你就是我们需要的。”
伊沃摇摇头,“说实话,我不想插手兄弟会和血族的历史遗留问题,我加入兄弟会,只是为了接受雇佣,同时借用情报。”
鸢尾耸肩道:“我对你的决定毫不意外,我们只想寻求平等的合作。”
“怎么合作?”
“正如我刚才所说,代表兄弟会,与一位奥丁帝国的大人物商谈合作,事实上我们已经接触过对方,但对方十分傲慢,认为我们没有资格与他平等对话,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地位与经验,金十字拥有者。”
“那你们有什么能给我的呢?”
“情报,还有你所需要的小小帮助。”
“说一说。”
“我们知道你是救赎者,绿堡城教堂的主教与胡瑟大公是朋友,在一位叫做达斯的教庭执事的游说下,胡瑟认为救赎者会对他的朋友造成伤害,派遣了大量的士兵在教堂周围巡逻,不仅如此,达斯还召集了二十六名审判者守夜人,在教堂等着救赎者自投罗网,是的,我们从教庭成员的口中,得知了你胁迫神父的事,不要小看兄弟会的情报能力。”
伊沃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本就没想要隐瞒,不过“达斯”却让他有些疑惑,“能给我看看达斯的长相吗?”
鸢尾歪了歪头,随手拿起一张纸,迅速花了一张素描。
伊沃看了看,不出所料,就是在夏日城埋伏自己的守夜人,问题是为何达斯的敌意这么明显。
“你的绘画技巧很精湛。”
“速记是刺客的基本功。”鸢尾随口道。
伊沃眯了眯眼,“如果教堂的防卫这么森严,我的确很难得手。”
“只要你能为兄弟会谈出一个合适的价格,我们会让出小部分利益与胡瑟大公达成交易,让他说服主教将神术印记留给你,不需要你冒任何风险。”
伊沃敲了敲桌子,沉吟道:“我要交涉的目标,就是河间地的领主,绿堡公国的胡瑟大公吧。”
鸢尾笑了起来,“这么说你答应了?”
伊沃微微一笑,“在告诉我兄弟会预期的条件之前,我希望能多提三个要求,第一,彻查达斯的背景,第二,在河间地寻找一个黑袍小女孩,容貌等会画给你,第三,我希望知道亚伯拉罕大陆萨满的情报。”
鸢尾伸出手,“那么成交。”
“合作愉快。”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
绿堡是汉顿家族的宫殿,藤蔓爬满城堡,经过精心的修剪,看上去恰到好处,生机勃勃。
奥丁帝国大公,胡瑟·汉顿·威尔逊,是帝国顶层的大人物之一,汉顿家族占据河间地两百多年,几乎和家族历史一样悠久,绿堡公国是一片被打上烙印的领土,汉顿家族的统治已经深深印在了河间地人民心里。
达斯走出绿堡,深深呼了一口气,暗骂道:“该死的公爵,竟然敢讽刺教庭,如果不是为了铲除异端,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就在刚才,他求见胡瑟大公,因为驻兵教堂引发了信徒的不满,让大公产生了动摇,他准备上门游说,胡瑟大公却不想亲自见他,仅仅派了二管家传话,言语中讽刺教庭需要他的援手,让达斯很生气。
达斯心里不满,但他惹不起奥丁帝国的大公,只能忍受贵族的傲慢、刻薄的语言。
过程虽然让他不爽,但结果很不错,胡瑟继续派人驻守教堂,一定能抓到救赎者,他对此深信不疑,就算伊沃有再多手段,也不可能敌得过势力。
教庭碍於伊沃金十字拥有者的身份,决定等伊沃来到圣地后,再宣布失败,并且不允许守夜人追捕,但达斯违反了要求。
每每想到被伊沃戏耍的回忆,达斯都会气得咬牙切齿,“有了大公的支持,这次你无处可逃!”
一辆没有徽记的马车与达斯抆身而过,停在了绿堡门口,看上去也是拜访胡瑟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