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对她甚有好感,站定了脚步,问道:“请问姑娘有甚么事?”
宝安向他一笑,说道:“我们刚才练剑,师父见到你在一旁看,想请你过去一谈。”赵观哪里知道偷窥别人练武是武林大忌,被抓到往往当场处死,但见这小姑娘和善可亲,便欣然道:“好。”当下跟着宝安走去。
宝安与他并肩而行,问道:“请问小哥哥贵姓大名?”
赵观道:“我姓赵,单名一个观字。请问姊姊贵姓?”宝安道:“我姓郑。”赵观道:“你师父便是大家的大师姊么?”郑宝安道:“是的。”赵观笑道:“啧啧,不得了!你小小年纪,剑术已经比师叔们都厉害了。一定是你天生聪明,加上你师父教得好的缘故。”
郑宝安格格娇笑,说道:“师父剑术超卓,当然教得好。我最愚蠢不过,说我聪明可不敢当。”赵观见过的小姑娘甚多,情风馆的姑娘娇媚腻嗲,丁香、夜香谨慎乖觉,幼年时见过的周含儿娇贵爱哭,陈真儿惹人怜爱,云非凡高傲矜雅,这少女却大方而成熟,温存而可亲,虽非最美,却最让人亲近喜爱。
赵观一路和郑宝安谈笑,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一座庄子之外。郑宝安引他进去,来到西首的偏室外,叩门道:“师父,那位小兄弟来啦。”门内一人道:“进来。”
郑宝安推开门,让赵观进去,自己也跟了进来。赵观见那大师姊坐在桌边,便上前向她行礼,说道:“小子拜见前辈。”
大师姐转过头来望向他,赵观就近望见她的脸容,不禁屏息低头,心中不由得想:“她当真美貌得很。”
却听大师姊开口道:“小兄弟,刚才我教剑时,见你在一旁偷看。你可知偷窥别人练功乃是武林大忌?”赵观听她语气严峻,不由得一惊,偷眼看她不像十分生气的模样,忙跪下道:“小子年幼无知,不懂规矩,只是看大家练剑练得很好,就多看了一会,绝不是有心偷学,还请前辈大量!”
大师姊点头道:“我看你年纪小,又非有心,这次便不追究。孩子,你住在这附近么?”赵观道:“不是,我是来找虎山的。请问前辈可听说过虎山么?”
这话一出,那大师姊和郑宝安都是一怔,互相望了一眼。赵观见二人神色,猜想自己定然说错了甚么,忙道:“我不识得路,到处问人,都没人知道虎山在哪里。我心想或许在泰山左近,才上泰山来找。”
大师姊向他望去,目光如电。赵观鼓起勇气,抬头向她回视,心中不禁怦怦而跳。大师姊望了他一阵,问道:“孩子,你要去虎山做甚么?”赵观道:“我想求见医侠夫妇。”那大师姊道:“请问你贵姓大名?”赵观道:“我姓赵,单名一个观字。”
大师姊点了点头,说道:“赵小兄弟,请坐下来慢慢说。”赵观在她身旁椅上坐了,微觉不安。他一向大胆无忌,这大师姊对他虽和颜悦色,却自有一股威严,他便不敢放肆。
大师姊道:“赵小兄弟,这里是泰山秦家剑派。虎山在平乡左近,离此约有几百里路。秦家剑的掌门人便是家父。我是燕龙,虎山医侠便是外子。请问你找我们有甚么事?”
赵观一怔,心想自己闯上泰山,竟然误打误撞见到淩夫人,天下哪有这等巧事?至於淩夫人是秦家剑掌门人的女儿,此事天下皆知,赵观却不知道,一时不知该否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