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观道:“奉谁的命?”秦胡子支吾一阵,才道:“是咱坛主的意思,我自己哪里有主意?”方平怒道:“哼,我们早知是章万庆派你出来的。走!去四爷面前说话。”
二人押了秦胡子回南昌,辛武坛那去传话的辛武兄弟匆匆跑来,气急败坏地道:“四爷和朋友去城外跑马了,一时找不到人。郭二哥和一群兄弟已被姓章的抓住,说他们犯上作乱,要立即以帮规处死。”方平又惊又怒,手足无措,只能转向赵观,急道:“江大哥,这可怎么是好?”赵观皱起眉头,说道:“事不宜冲,我们赶快去瞧瞧,好歹保住众兄弟的性命再说。”
赵观和方平便押着秦胡子赶到章万庆香坛门口,十多个章派手下上来喝问拦阻,赵观道:“四爷遣我来,找章香主有要紧事。”一个汉子道:“章大哥忙,没空见你。”赵观恼了,喝道:“他妈的,有空没空都得见。给我让开!”随手抓起一枝木棍,将众人打得七零八落,直闯入内厅。但见章万庆和一众弟兄正饮酒谈笑,一旁郭浅川等三十来人靠墙而立,手脚皆被粗绳绑住,个个浑身是血,有两个横躺在地,看来是不活的了。
赵观脸色一沉,冷冷地道:“姓章的,你派人暗杀彭威,还打杀他的兄弟,未免太过分了吧?”
章万庆眯眼望向他,笑道:“啧啧啧,我说是谁,原来是四爷身边的兔儿爷。我说小兔儿,快过来陪老子开心,顺便割点兔腿肉给老子下酒!”
众人都轰笑起来。却见人影一闪,赵观已快捷无伦地欺上前去,抓住了章万庆的衣领,挥手便给他一个耳光,登时打落他七八枚牙齿。他最忌人家叫他兔儿爷,大怒之下,出手更不留情,左手揪住章万庆的脖子,右手拔出他腰间朴刀,察地一声砍在桌上,冷冷地道:“干么你不割下大腿肉,给我下酒?”
屋中众人见此变故,都惊呆了,霎时静得鸦雀无声。章万庆的手下纷纷抽出兵刃,上前喝道:“兀那小子,快放开我大哥!”
赵观伸腿踢出,将几个奔近前的汉子踢得飞了出去,举起朴刀抵在章万庆脑袋上,喝道:“他妈的狗崽子,全给我滚远点!不然我一刀砍下这浑蛋的狗头!”章万庆的手下顾忌他擒住了头子,连忙退开。
章万庆以朴刀闻名江湖,拳脚也甚有造诣,哪里想到赵观外表秀气,出手竟粗狠如此,加之身法奇快,竟在一招间便被他制住,心中惊诧无比,忙挤出笑容说道:“大哥,有话好说。都是自家兄弟,甚么都好谈。”他满口鲜血,说话已含糊不清。
赵观喝道:“你废话倒多。还不快放了彭大哥的手下?”章万庆忙道:“兄弟们,快放人!”他的手下忙过去解开郭浅川等人的束缚。这时彭威的手下兄弟又赶来了二十多人,上去扶住受伤兄弟,对章万庆的手下破口大骂。
章万庆受制於人,向赵观赔笑道:“这位是江大哥吧?都是帮中兄弟,一点误会而已,大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赵观右手一捺,将章万庆的脑袋压在桌上,冷笑道:“谁跟你称兄道弟?你派人暗杀彭威大哥,可真他妈的有兄弟之义!”
章万庆挣紮说道:“不是我,我没有!”赵观骂道:“混蛋东西,还敢抵赖?方兄弟,把人带上来!”方平押了秦胡子出来,喝道:“姓章的,秦胡子是你手下不是?他已招了昨夜躲在床底下刺杀彭大哥,你还有脸抵赖!”章万庆脸色大变,仍旧口硬道:“不关我事,我没要他去杀甚么人,那是他自己跟彭威有仇,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