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画眉道:“爹爹已赶到武汉总坛,与林伯超交了一次手。林小超的人马从陆路赶到了罗田,丁武坛主牛十七带了好几百人,从陕西到了孝感。己武坛的王北征率领手下由四川经水路下长江,逼近武汉。这人是林家的亲信,显是来帮他们的。”
赵观道:“四爷要我们入城么?”李画眉道:“爹要我们在此等你,听候你指挥。”赵观点了点头,心想:“四爷在总坛人力应已足够,他不让他们直接进城,应是要我们在外面护卫,最好能解决了林家在外的帮手。”当下找了田忠、年海阔来,与张磊、李画眉等一起商讨,订下计策。赵观令田忠率领戊武兄弟上长江,截住王北征的人马;张磊率领甲武坛手下和年海阔的丙武坛手下进守黄岗,挡住林小超的人马;若总坛传警,也可立时入武汉相助。他自己则带辛武坛手下去孝感,对付牛十七。
众人计议已定,便一起北上黄岗。这夜众人在黄岗分坛歇脚,赵观想找李画眉探问牛十七的个性实力,来到她房外,丫鬟却道:“张香主刚才过来,请大小姐出去了。”赵观问道:“他们去了哪里?”丫鬟道:“我也不知道?大概在后院吧?”
赵观心想:“原来她在和师兄幽会,可不好意思打扰他们。但我明日便上路去孝感,定得跟李姑娘说到话才成。”便走进后院找人。
他来到花园内,果听得不远处传来说话声,声音虽低,却似乎十分激动。赵观走上几步,见说话的正是张磊和李画眉。却听张磊道:“你说他降伏了年大伟,怎么只带了年海阔那没用的家伙和一百个人来?”
李画眉道:“丙武坛不参战,对我们已大大有利。怎么,若换了你去,你能降伏年大伟,要他不帮林伯超么?你能以寡击众,打退林小超,救出戊武的兄弟么?你不过是嫉妒他的功劳罢了!”张磊怒道:“不错,他可懂得抢立功劳。哼,他派田忠去打王北征,自己去打牛十七,却要我等在黄岗,不是存心把我冷落一边么?”
李画眉道:“师哥,你怎地这般胡涂?守在黄岗可不容易,又要防备林小超,又要随时救援总坛,江大哥定是因为你和爹爹有默契,加上甲武手下人多,才让你做这最艰难的工作。你怎么不懂,还要埋怨?”
张磊怒气更炽,说道:“不错,我就是要埋怨!你爹爹听说他立了功劳,定是高兴得了不得,这人以后在帮中平步青云,你们父女更要牢牢攀附住他了。”李画眉怒道:“师哥,你在背后这么说师父,还有半点恭敬之心么?”张磊道:“我怎敢不尊敬师父?我只恼他不顾女儿的幸福,容你爱上这么一个混蛋!”
李画眉哼了一声,说道:“我问过爹了,他从未跟你家人谈过亲事,上回你说爹已将我许配给你,全是你一厢情愿,胡乱编造。爹既没将我许配给谁,我要嫁谁也不干你的事。我们不过是师兄妹一场,你再胡闹下去,事情弄得难看了,以后怕连相见的余地都没有了!”
张磊静了一阵,终於改变语气,哀求道:“师妹,我对你一片真心,难道你都看不出么?我会一辈子好好待你,那小子不是好人,花心好色,不会好好珍惜你的。你不要将自己弄得低贱了,去跟那样一个人!”李画眉怒道:“大敌当前,谁不想着尽力一战,保卫总坛?你却在这儿跟我说这些疯话!你自己不惭愧,我都替你脸红!”回身快步走出后院。
赵观忙躲在一边,见张磊并未追上,只恨恨地跺脚咒骂。赵观不用听也知道他是在咒骂自己,心想:“我啥也没做,便招惹了这人如此恨我,真是晦气。”他二度听他师兄妹口角,竟然又是为了自己,暗道:“李姑娘不爱师兄,原本不干我的事。但听她处处对我回护,恐怕真对我有情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