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淩昊天左手勾住了木板,右手拉着石珽的手腕,两人都悬挂在半空中。那桥负不起这许多人的重量,在空中摇晃不已。淩昊天见柳少卿又挥掌打来,显然有心致自己二人於死地,转头向石珽望去,两人目光相交,有了默契,同时大喝一声,手腕使劲,互相借力,翻身飞起,如飞鸟般腾上桥身,又站上了桥两边的扶手。柳少卿这掌落了空,他自知武功不及,生怕二人来向自己寻仇,忙举足向桥对岸奔去。孟玉树一呆之下,大声骂道:“无耻小人!”也跟着追了上去。
淩昊天和石珽互相望望,两人同去鬼门关转了一圈,思之仍有余悸,忽然不约而同伸手互握,相视而笑,携手缓步向对岸走去。石珽道:“在下天龙石珽。请问兄台贵姓大名?”淩昊天道:“我姓淩,行三。”石珽“啊”了一声,说道:“原来……原来你就是淩小三!你……你为何来此?”话声极为苦涩。
淩昊天道:“我来见萧大小姐,有事相求。”石珽摇头道:“斯人对你朝思暮想,倾心相许,你竟狠心不顾,却来此攀附高枝么?你……你怎能如此暴殄天物,不知珍惜!”
淩昊天哪里知道他说的是文绰约,只听得一头雾水,奇道:“谁对我朝思暮想?甚么攀附高枝?”石珽神色痛苦,说道:“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是如此,她又何嚐不是?思之令人心痛不已,悲叹不绝!唉,红粉知己,世所难求。红颜薄命,岂非天意?”
淩昊天更加摸不着头脑,说道:“我来见萧大小姐,是想求她救我一个朋友。足下来见她,又有何意?”石珽一愕,说道:“原来你不是来……唉,我么,父母之命难违,尊长之意难逆,因此我就来了。淩兄欲上银瓶山庄相救令友,小弟定当尽力相助。”淩昊天拱手称谢。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对面的亭中,却见张洁早已飞身上了险峰,离崖顶只不到十丈,柳少卿和孟玉树也展开轻功向山上攀去。
淩昊天道:“咱们也上去吧。”便和石珽先后登峰。二人跃上一块凸出的平台,忽听头上张洁大叫一声,两人仰头望去,却见峰边上陡然冒出两个葛衣人,挡住了张洁的去路。那两人身形轻盈,好似飞鸟一般在峰上盘旋,简直不似人所能为。再仔细看去,才见那二人手持利钩,能嵌入山壁,二人借着双钩之助在悬崖上飞荡来去,纵跃自如,轻功之高,便飞鸟猿猴也无法比拟。但见他们围绕在张洁身旁,双钩一得空便向张洁攻去。张洁双手双脚都用在攀援山石,如何能躲避?但听他大叫一声,似乎受了伤。那两个葛衣人看来并不想致他死命,又退了开去,看来只想阻止他上峰。
柳少卿和孟玉树见张洁受到围攻,哪敢直撄其锋,一个从左,一个从右,打算绕远路攀峰而上。淩昊天见那两个葛衣人轻功高绝,心中惊叹,暗想:“这两人的轻功和风中四奇相比,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世上真是多有奇才异士!”胸中生起一股豪气,猛然长啸一声,身子向上一窜,直向张洁冲去。葛衣人见他上来,一起飞下阻挡。淩昊天展开梯云纵轻功,缓出双手,挥掌向两人打去,掌风到处,将二人逼退数尺。他一提气,又跨上两步,人已来到张洁身旁,右手托在他腋下,将他往上一掼,张洁的身子便向上飞去,他忙伸手抓住一块突出的石头,稳住身子。他没想到淩昊天会出手相助自己,抬头见自己离峰顶已不到数丈,低头叫道:“多谢相助!”展开壁虎游墙功,翻身上了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