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昊天怒道:“冤枉我杀了石珽,就是伸张正义么?”手上用力,石昭然手腕剧痛,咬紧牙根,生怕他就此捏断自己的手腕,这一生的武功不免付诸东流,自己是要在正派武林同道面前争一口气呢,还是要留下三十年的功力?他权衡轻重,眼下唯有求饶一途,当下断断续续地道:“我不要你的命,我……我只不过想得到你的剑术,你的武功。你……求你放过我……”
淩昊天放松他的手腕,说道:“石珽有情有义,为我而死,我对不起他。你去吧。”
石昭然喘了几口气,捧着自己的手腕,快步退开,回到天龙派阵营中,眼见自己在门人围绕下安全无虞,又抬头挺胸,高声叫道:“别让小贼逃跑了!淩昊天,石昭然是好汉子一条,我不要你饶命!你有种便过来杀了我,众目睽睽,让大家都看得清楚,是谁忘恩负义、强暴蛮横!”
淩昊天叹了口气,知道这人毫无羞耻,永远也不会死心,自己今日饶他不杀,改日他仍会处心积虑来伤害自己。天下恶人之多,杀也杀不尽,何苦劳心费神?他转头见赵观仍挥动长索抵挡试图结成阵势的少林、武当众人,忍不住开口道:“算了罢!这些人打也打不完,多伤人又有何用?”
赵观原本无意杀伤正派人物,徒然为百花门树敌,但这些人如潮水般涌上前来,打倒一个是一个,不然如何才能脱身?他听淩昊天这么说,便收回长鞭,苦笑道:“我若真想伤人,这些人老早死光啦。”
淩昊天眼望身周情势,心中也自清楚,单打独斗二人自是不惧,但这许多人若一起围将上来,两人必得重下杀手,自己也难全身而退。淩昊天和赵观对望一眼,心中都想:“大拚一场,硬闯出去,若是不成,死在这里也就是了。”
正派众人正准备一起冲上前围攻,忽听一人朗声道:“慢着!淩昊天,我华山派尚未领教你的高招!”一人站出人丛,却是华山派的巩千帆。他与正派众人同来,却始终未发一言,在此时站出,也不知是想讨便宜呢,还是想出风头?
巩千帆也不等淩昊天回答,清啸一声,飞身上前,拔剑向淩昊天攻去。淩昊天举剑抵挡,却觉他剑招虚弱,竟然毫无杀意,心中奇怪:“堂堂华山掌门,武功怎能如此不济?”却见巩千帆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又过数招,忽然脚下一踬,跪倒在地。淩昊天左手伸出,点了他身上穴道,巩千帆未能避开,闷哼一声,摔在地下。
旁观众人都是大惊失色,纷纷抢上前解救,赵观早已挥刀架在巩千帆颈中,喝道:“谁敢上前一步,我要他血溅当场!”
吴铁心喝骂道:“卑鄙,无耻!”
赵观笑道:“彼此,彼此!”挥出长鞭卷住两匹马的缰绳,将马拉近前来,押着巩千帆跃上一匹马,淩昊天跳上了另一匹。
赵观回头大声道:“谁敢追上来,我一刀杀了他!”掉转马头,与淩昊天并辔骑去。其余各人虽想追上,但华山掌门在武林中地位何等重要,不幸落入这两个小魔头的手掌之中,实是吉凶难料,各人若硬追上去,致使巩千帆丧命,华山派绝不会善罢罢休,只能站在当地,咬牙切齿地目送三人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