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昊天只被他逗得大笑不止,说道:“别胡说八道啦。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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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二人又去酒楼饮酒,隔壁桌来了一群十多个维吾尔族人,赵观的目光立时落在其中的一对姊妹身上,再难移开。淩昊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姊妹俩都生得极为清丽,秀眉大眼,鼻挺口小,肤色白皙,与蒙古姑娘的棕肤扁鼻大不相同。赵观见那群维吾尔人做商贾打扮,大约是来蒙地做贸易的。他又向那对姊妹望了一阵,终於忍不住走上前去,拱手问道:“各位老兄,请问你们想买马么?”
淩昊天见他脸皮竟厚到这等地步,直便想上前将他拉将回来。却听一个维吾尔老汉说道:“不了,多谢。我们是来看明天的赛马的。”其余人齐声附和,一桌子轰然谈起赛马的事情,好不热闹。
此时正是夏末,正值草长马肥的季节,自古大草原在这时节依例要举行赛马大会。这群维吾尔人来漠南办货,有意凑上这场马会,因此特别多留几日,来看个热闹。赵观听说他们第二日要去马会,登时兴高采烈,说道:“我兄弟有匹出奇的神马,明儿定要夺得头彩,你们明儿要去,正好可以看到我兄弟大显身手。”说着回头向淩昊天一摊手。
淩昊天想都没想过要出赛,听赵观硬将自己扯上,不甘受此陷害,当下走上前笑道:“我这位兄弟太过抬举啦。说句老实话,大家都说今年最有希望夺得头彩的,便是咱这位赵兄弟。我们自己兄弟不必相争,再说我骑术也不如你,今年马赛就看你的了!”说着在赵观肩头重重一拍。
赵观只好苦笑,正不知该如何下台,忽听隔壁桌的蒙古人开口道:“今年谁都别想得胜啦!七王子决定要参赛,谁敢胜过他?”众维吾尔人忙问究竟,整个酒楼登时七嘴八舌,几张桌子一起开口,高谈阔论明日的大赛马会,猜测谁会脱颖胜出。
淩昊天向赵观笑道:“老兄,你明儿真要去比赛?”赵观道:“我这辈子没赛过马,不试试怎知不行?若是能赢得美人青睐,那是最好。”淩昊天笑道:“就怕你落败归来,美人儿就弃你不顾啦。”赵观自知马术寻常,听他这么说,皱起眉头,当真担起了心来。
二人身为大马场的主人,遇上这等赛马盛会,循例自要派出几位马师出赛。淩昊天早先已让五六个有心一显身手的年轻马师准备出赛,曾跟他们同去戈壁的阿泰也在其中。当天下午二人便去看马师们练习,赵观是南方人,对马匹总不自觉地有几分排斥,觉得牠们又臭又脏,不愿亲近,因此虽做了一年多的驯马师,对马匹却始终没有甚么热情。他考虑再三,终於打消了出赛的念头,转而怂恿淩昊天骑着非马去跑一趟,技压全场。淩昊天知他一意想借此亲近那两个维吾尔姑娘,便不为所动。
赵观无奈,好在他脸皮厚,追求姑娘的腆颜无赖无人能及,次日便假装跌伤了腿,撑着拐杖去参加马会。淩昊天看了,也不由得摇头,笑骂道:“你这浑小子,你是宁愿假装伤腿,也不愿丢人现眼。”
赵观笑道:“两位姑娘见我受伤,说不定会心生同情,对我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