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昊天道:“我还该感激风平才是。我在天风堡时和他生起了误会,还曾大打出手。”郑宝安微笑道:“让我猜猜,一定是你赢了,是么?”淩昊天摇头道:“不,我输了一招。”想起那方手帕飞在空中的那一幕,不禁伸手入怀,握住了宝安的手帕,想拿出来还给她,又怕她问起自己怎会从风平手中取得这手帕,不由得冲疑。
郑宝安道:“风平的武功确实很高。他内力及不上你,招术却更精纯,你们应是不相上下。你定是被他骗了才输招的,是么?”
淩昊天想起和风平对决的经过,不禁有些懊恼,说道:“是我自己疏忽了。”
郑宝安嗯了一声,忽道:“我觉得他的性子跟你很有点儿相像。”
淩昊天心中对风平仍存着几分恼怒,忍不住道:“他哪里像我?依我说,一点儿也不像,半点儿也不像!”
郑宝安噗嗤一笑,说道:“还说不像?我跟他说他有些像你,他的回话跟你一模一样,连口气也一样。”
淩昊天不想多谈风平的事,当下转变话题,说道:“青帮的人说赵观这几日会到,怎么还不见他?”郑宝安道:“听说赵家哥哥被死神的女儿抓去,在他身上下了奇毒,折磨得厉害,身子仍很虚弱。我去信要他好好休养一阵,他却坚持要赶来。我瞧他这几日内也该到了。”
正说时,便听不远处一人哈哈大笑,说道:“我赵观是不死之身,天下第一好事之徒,抵御倭寇这等江湖盛事,武林豪举,我怎能不亲临参与?”
但见码头外一艘小舟划过水中月影荡了过来,一人站在船头,月光下显得潇洒非常,正是赵观到了。
郑宝安喜道:“赵家哥哥,你身子可都没事了?”
赵观从船头一跃上了岸,身形虽轻巧,淩昊天却看出他轻功不若往时,摇头道:“你中了奇毒,身子还没恢复,便跑来这等险地,你道行军打仗是好玩的么?”
赵观笑道:“我是毒中之王,身上中点毒算得什么?百花门主若随便就让人毒死了,那也太不象话了吧!倒是你们俩,堂堂两帮帮主,却在半夜三更坐在码头上说些什么悄悄话?若是讨论攻打倭寇的机密军情,我若不插上一脚,我青帮岂不是被你们龙帮丐帮给比下去了?若是情话绵绵,那我便知情识趣,回避大吉啦。”
淩昊天还未回答,郑宝安已笑道:“赵家哥哥就爱胡说八道。我还没问你是如何从死神女儿手中逃出来的呢!其中过程想必极为精采曲折,你还不快跟我们说说?”
赵观吐了吐舌头,心想:“龙帮眼线宽广,想来宝安妹妹早知道我和寒星的事了,只怕我没取笑到她,反要被她取笑了。”当下连忙转开话题,邀二人上船喝酒。宝安说夜已深了,笑着推辞不去,赵观便拉了淩昊天上船上,对月畅饮,共谋一醉。
三人此番重见,各自领掌丐、青、龙三帮帮众前来相助戚继光打击倭寇,相聚之下,自都极为欢喜。当时倭寇侵扰沿海村镇的情况日益严重,这些倭寇驻紮在海外小岛之上,不时乘船上岸打家劫舍,往往烧毁整个村庄,将财物扫劫一空。倭寇出没无常,行踪难以捉摸,而行动时极有组织,兵器锋利,便如是一支精锐的短攻散兵部队。除了海外倭人之外,寇贼中也有不少是中国海盗,群聚居於外岛,在海上岸上劫掠烧杀,残害自己的同胞。来到浙东的江湖中人个个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准备帮助戚家军放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