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他:「就算你真的在练什么奇怪的武功,我也不会在意。」

他的声音忽然竣冷:「每个人都说不会,可每个知道的人,都无一例外离开了。」

我顿觉失落,自嘲笑道:「我松手,可并不是觉得我也会是那样的人,只是不想让你为难。」我摆摆手,「快走吧,不是要到子时了吗?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说罢,我坐在树下,老老实实的坐着。要是我乱走,冲早会被各种陷阱坑死。倒不如等他回来,而且我也不愿一个人行动。

默默颓废了片刻,见那身影还投在一地枯叶上,影子闪动,不由没了好气,抬头盯他:「水行歌,你到底走不走?」

橙阳下的他面色被染的不见苍白,眉目如墨,眸中光点不灭,似含浩瀚星海,似乎只是看着,便觉他运筹帷幄,没有什么事可难倒他。被他直直看来,我几乎被那气场压的憋气,刚要偏转头,便见他俯身,竟然将我揽入怀中。

教主大人,你、你能不能不要抱这么紧,我要被勒死了……只是,他在害怕什么?

水行歌语调越发低落:「你若真的离开,我也不会怪你。」

我瞪大了眼,抱的姿势更加用力暧昧了,顿时凌乱。刚哆嗦着手要顺势抱住他,就见他忽然松了手,转而扑向旁边,愕然看去,只见他已经扑倒了……一只小白兔?

水行歌你这个时候去扑兔子干嘛!

我差点没吐三升血以表我的震惊之情,可眨眼间,水行歌那高大笔直的身躯却不见了踪影,只有两只小白兔在地上。

「水、水行歌?」我惊的精神抖擞,他会遁地?不对,地上没坑。他会飞天?不对,没见他往上面窜!

等等……

我盯着那只半坐在地上朝我盯来的小白兔,吓的差点没晕过去,脑子明显不够用!我干笑两声:「水行歌,你别告诉我你变成兔子了。」

「哈哈哈哈,水行歌,你一定是遁地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水行歌……」我差点哭了出来,「你这是违背常理的你知道吗!你想把我吓成神经病还是精神病?」

一只小白兔踉踉跄跄的逃跑了,那一只还是半坐着看我。一对红眼睛特别明亮,连眨也没眨。我颤颤抬手戳了戳它,腰身软乎乎的,却不跑不动,只是直勾勾盯来,一双眼眸锐利而又淡然。

这傲视天下的眼神除了水行歌还能是谁!

我敲了敲晕乎乎的脑袋,人兔对望了许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我终於知道为什么水行歌那么害怕别人知道他这个秘密了。那就是说,每逢初一十五他就会化身兽类,而刚才他抱的是兔子,也就是在子时他所碰到的第一只野兽,就是他变身后的样子?

这件事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

我再次惊叹魔教真是个人才辈出的好地方啊,虽然都是怪才。

可变成兔子的水行歌分明很有爱,而且可以尽情的蹂亅躏啊。

我偷偷笑了笑,俯身用手指头戳了戳它软绵绵毛绒绒的肚子:「水行歌,变成小兔子的感觉怎么样?」

它微微瞪大了眼,末了那夹着探究的冷冽目光敛起,换上了他一如既往「你这愚蠢凡人」的表情,我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些知道真相跑掉的人一定是因为你变成了老虎大像那些不可爱的野兽,所以说选择暂时的真身很重要。你说你要是变成了鸟一定被我炖汤喝了,要是变成毒蛇也一定被我抓去制毒……」

我猛地顿声,不对。

你这愚蠢的凡人……的表情,我好像不止一次看到过。

掐了下日子,初一十五……猞猁、血鸽、小蛇……貌似都是……

我差点没跳起来:「你、你……你说,我在你面前换衣服的时候你有没有看!」

兔子没答,可眼神分明在闪躲,在闪躲,在装无知装纯洁啊!

我摇它前腿,要哭了:「你告诉我,你看了没,你看了没。肯定看了吧,猞猁一次,小蛇一次,都是脱光光的换衣服啊,你说它们是不是你,是不是?」

兔子朝我翻了个白眼。

「呜呜呜。」我抹了一把辛酸泪,被一个大男人看光了还不知道,当时没莫名其妙说话吧,没吧没吧?

只是想一下突然觉得丢脸极了,要不把趁着还是小白兔的水行歌灭口好了。

空中忽然传来一阵轻蔑笑声:「哟,原来还没有死。我都从唐门溜躂一圈回来了,想给你收屍,可竟然还活着。疯言疯语的,被逼疯了吗?」

我心下一沉,是龙妙音。

亦或是,我的姐姐,沈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