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当。」

匕首落地,恍如梦境。

水行歌沉沉看向那十几人,面色竣冷:「滚,否则我杀了你们。」

黑衣人顿了顿,转身离去,黑影融入夜色中。

我咬牙:「你该抓住他们然后殴打一百遍问是谁指使的。」

「你的伤要紧。」

他俯身抱起我,疼的我直抽:「肋、肋骨断了。」

他皱眉不说,一跃上了窗台,将我放在床上,便在屋内找药。

我仰躺着不敢动弹,吸口气都要疼死人了。见他只在身下裹了一件衣裳,精壮的上半身显露出来,不由一咽:「水行歌,快穿衣服。」

他偏是不听,拿了药膏和剪子过来:「先疗伤。」

「唔,我自己来。你不是被那些人砍成两截了么?还有你怎么从窗户跳出来。」

水行歌面上绷了绷,不给剪子我,握了衣角,淡声:「因为你抱错花盆了。」

「……」我扑哧笑了笑,第一次觉得自己笨蛋对了一回,这一笑,又痛的我抽起来,「我自己来。」

「别动。」

「嗷嗷嗷,不要,男女授受不亲,以后我要嫁不出去了。」

「嗯,那就跟我回西域。」

我顿了片刻,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有点不大对,见他面色不自然,我歪脑袋盯他。他微偏了头,我再挪了挪头看他,他又躲:「……水行歌,这话是让我去做丫鬟?」

他忽然微微笑了笑:「秋秋,别告诉我你喝醉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吓了一跳:「我说什么了?」

「上药。」

「不给,不说不上。」

良久,他才淡声:「你说你喜欢我,要跟我回去。」

我紧张兮兮看他:「你拒绝我了?」

水行歌缓声:「没有。」

我立刻笑开了,要不是肋骨还疼,真想抱住他非礼一下:「水行歌,我喜欢你!」

「……咳咳,上药。」

脸红的水行歌分明很有爱!

还有,我把爱慕藏掖了那么久那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抹上药膏,痛楚总算减轻了。估计我又得躺上一个月,眼见着就要冬天了,总不能让水行歌陪我那么久。

「伤好了以后,我送你回五毒山,我去蜀中。」

我怔愣看他:「我刚告白完你就要丢下我?那我还是把话收回吧。」

他笑笑,抬指将我面颊上的一缕碎发挽在后面,动作自然而轻柔:「路途太远,等我找到了钱来来,我去接你。」

我默了默:「你明天就走吧,我可以在这里等你回来。这伤恐怕要一个多月才能好。」

「明日我去找万神医。那些人来历不明,我不放心将你留在这里。」

我闷声:「你要是在这里陪我一个月再送我回五毒山,那不如我伤好了以后直接跟你去蜀中。」

「那些人很可能是冲我而来,太危险了。」

不管我怎么说,水行歌就是不点头。他的武功我一点也不怀疑,但是只要一想到初一十五就觉得害怕,他不是说,他以前常受伤么?如果我在他身边,周围没有合适的兽类,也可以跟我换身体,武功虽然差,但至少是个人,能走能跑。

默了许久,他忽然问道:「秋秋,你也中过魔毒?」

我眨眼:「没呀。」见他拧眉沉思,我歪头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水行歌抬眉看来:「你方才……杀气很重。」

我低声:「当时我以为你死了,确实想杀了他们。」

水行歌愣了愣,突然探身轻轻抱了抱我,那暖意轻轻扑来,扑进心底,怦怦直跳,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温柔的话,谁想他半晌轻吐字:「笨。」

「……」

以后再也不能做朋友了!

不对……已经不是朋友,而是恋人了。

如此一想,这怀抱更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