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筷时,见气氛微有尴尬,我清了清嗓子:「水行歌,这是我妹妹,沈冬。冬冬,这是……唔……」瞧见他瞥了我一眼,我正色,「未来夫君,嗯,你未来姐夫。」

冬冬仍是十分不想承认的模样,我这才说道:「其实他看姑娘家的手是有原因的……」

冬冬撅嘴不满:「什么原因?这种色胚行为还能名正言顺了。」

我指了指她的右手腕:「因为他一直在找一个手腕有红色胎记的姑娘。」

水行歌的视线明显也盯在了她的手上,看了一会,眉眼微动,忽然长松一气:「这胎记,跟恩公描述的,一模一样。」

冬冬眨眼:「这是怎么回事?」

我慢慢跟她说了前因后果,说的越多她便越是一脸惊诧,等终於说完,她结巴了:「我、我就是那个恩人姑娘?可我没做什么呀,我也不记得我救过谁。我、我连个馒头都没给过别人……」

她这么一说我好像也记起来了,水行歌确实没说过恩人姑娘具体做过什么,甚至……连恩公也不知道那姑娘的年龄、身在何处、面貌如何……

水行歌点头:「你便是那恩人姑娘,等你见到了恩公,一切都会明白。在等恩公来之前,我会代他照顾好你。」

冬冬「唔」了一声,末了又十分认真的问道:「你真的不是色狼?」

水行歌嘴角一抽:「不是。」

冬冬这回开心了,夹了一筷子菜给他,又夹了给我:「姐夫姐姐吃饭!」

看着她高兴的模样,我顿感欣慰。

吃过饭,说了许多往事,夜深人静,睡意卷来。因只有两个房间,我和冬冬睡,水行歌还是在原来的房间。

躺下一会,又说了些话,我睡的恍恍惚惚,越发的冷,以为被子没在身上,扯了扯,却是在的。本以为忍一忍就过去,谁想时辰一久,我都快冻成冰棍了。哆哆嗦嗦坐起身,碰了碰冬冬,才发现她气息全无而且周身泛着寒气。

我突然想起来……冬冬是鬼……说鬼通体冷如冰,这话一点也不假。我不忍叫醒她,免得她又伤心泪奔。我抖着身在厅里站了一会,到底还是敲了水行歌的门。

门声刚响,水行歌就开了门,见了我,眼底的困意登时散了:「怎么了?可有什么事?」

「没、没事。我冷、冷。」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俯身将我抱进房里,放在床上拿被子裹好。被子还留有他的温度,暖的我差点感动的泪流满面。

水行歌笑的略没良心:「秋秋,你变成冰棍了。」

我没好气道:「冲早往你怀里塞母鸡,哼!」

水行歌探身而来,在我唇上吻了一记,探手抱住裹的像粽子的我:「冬冬……已经是鬼了,阴阳两隔,长时间跟在身边对你不好。我去找个得道高僧,替她超度,安心离开阳间。这种时候,或许转世投胎才是上策。」

我没有反驳他这句话,也觉得有理。见他穿的甚少,我匀了匀被子给他:「不要冷着。」

水行歌板着脸道:「男女授受不亲。」

我惊讶看他,如此止乎於礼的事真的是他?我捏捏他的脸:「水行歌你被人掉包啦?」

他叹了一气仰面躺下:「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你吃了。」

我笑笑,探身拿了放在床沿凳子上的厚衣裳给他盖在身上,匀了被子盖住他的脚:「水行歌,明天我带冬冬去见六姐,但我不想告诉她冬冬的事……唔,不想让六姐也跟着难过。」

水行歌应声:「嗯,让六姐把悬赏画像撤掉。」

听着他浅淡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忍不住卷着被子伏在他身上,抱着他说道:「嗯公到底是受过恩人姑娘什么恩惠,拜托你来找,却只知道那红圈印记。」

水行歌默了默:「具体的我并不清楚,恩公只说,当年他被镇压在苦境时,那姑娘曾试图盗取钥匙救他。可惜还未成功就被抓住了,强行送进轮回道。因不知会何时投胎,因此不知样貌年龄,只是她手腕上的特殊印记转世十次也不会消失。」

我苦想许久,抬头看他:「那个恩公和恩人姑娘……该不会是仙人吧?」

水行歌忽然笑笑:「嗯公看起来倒并不像仙人,恩人姑娘我并不知晓。」

「哦……」我伏在他胸膛上又想了想,再抬头,「他们是恋人吧!」

水行歌微微挪了挪身,换了个舒服的位置,抬手摸我发,笑道:「不,他们是师兄妹,感情非常好的师兄妹。」

我失声笑道:「难不成是大师兄和小师妹?」

水行歌眨眨眼,笑意染眸:「秋秋你怎么知道?」

「……」

大师兄和小师妹果然是不分六界万年不变天造地设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