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魂飞魄散？」左陆之心痛地上前，「原来附在天镜神笔上地是你！」

玑扬起了淡淡的，却非常迷惑地微笑：「陆之……么……我们昨日，不是还在饮酒作画吗？」

悲伤浮现在左陆之的脸上，他抬起手抚向璇玑那虚幻的容颜：「傻瓜……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璇玑的脸歪向了一边：「有……这么久了吗……陆之……为我画画吧……陆之……为我……画画吧……」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低喃，左陆之心痛地垂下脸，轻喃：「璇玑，为何今日相见，你却是如此……」

百里容的书房里，一片哀伤，他皱了皱眉，轻唤：「小蕾。」一声唤去，对方还是没有呼吸，他叹了口气，又重重喊了一声，「小蕾！」

当即，夜熙蕾恍然回神，就连璇玑也痴痴地朝她看去：「蕾儿，陆之是天上的画仙……你也让他画画吧……」

惊讶浮上左陆之的脸，他直直看向夜熙蕾，璇玑唤她蕾儿，亲切而宠溺，难道……

夜熙蕾黑着脸：「娘，你直说吧，你跟这家伙，有没有……那个……那个……色色！」

璇玑迷惑地偏过脸，视线落在陷入呆愣的左陆之的脸上：「色色？色色是什么？我和陆之在一起……很快乐……他很浪漫……很温柔……那一晚……那一晚……」

「娘啊，他不会是我爹吧！」夜熙蕾都快哭了。立刻，就连左陆之的脸也黑了，身体陷入僵硬。

漂浮在半空中的璇玑依然微笑地重复着：「我和陆之在一起……很快乐……他很浪漫……很温柔……那一晚……那一晚……」

「那一晚到底怎么了！」夜熙蕾急声问。

左陆之也紧张上前：「是啊，那一晚我们到底怎么了！」

夜熙蕾听完就火了：「你什么意思！你居然问我娘那一晚怎么了？你那一晚也在，难道你不知道吗！」

左陆之也急了：「见鬼，那一晚我喝醉了，天知道怎么了！」

「你！你！你！」夜熙蕾气得揪住左陆之已经穿好地衣服，「你想不负责任！」

「我什么都没做，负什么责，璇玑，那晚我们到底怎么了！」

大家都朝空中的璇玑紧张地看去，她面带怀念的微笑，这微笑却让夜熙蕾害怕，让左陆之心慌，他是神仙，也是男人，而且，又是一个自由散漫的神仙。他画过美人无数，但却始终洁身自好，除非是那美人自愿，他也乐得消受。他莫非真的酒后乱性，与这璇玑……

「那一晚……」

随着璇玑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增加了一分紧张。

「很快乐……」

轰！夜熙蕾被轰成焦炭。

咻！！左陆之被冻地冰雕。

璇玑慢慢消散在百里容的房间中，带出她轻悠的话语：「陆之……帮我……照顾蕾儿……」

百里容从座位上起身，出一声长长地叹息，面对左陆之时，神情有些复杂，他摸索着走到了夜熙蕾的身边，将她石化的身体搂入怀中，轻轻说道：「小蕾，既然是事实……」

「不！他绝不是我爹！」

「她绝不是我女儿！」

却没想到，夜熙蕾和左陆之异口同声地大呼！

两人同时一愣，左陆之心慌意乱地在原地徘徊了三圈，立刻问夜熙蕾：「你几岁？！」

夜熙蕾也彻底乱了，她想到过任何人会是她父亲，唯独没有考虑过左陆之。

「以人类年纪算，我应该一百八十岁了。」她急急回答。

左陆之立刻手指掐算，突然，他神情定格，手指僵硬。

夜熙蕾看见他那副已经僵硬的神情，立时也脸色苍白。双眼一闭，就瘫软在百里容的怀里。

「小蕾！」百里容立刻抱起她，平放到床上。左陆之也立时回神，握住夜熙蕾冰凉地手，疾呼：「蕾……蕾……蕾儿……」这两个字，极其艰难地从他嘴里吐出。

夜熙蕾无力地睁开一只眼睛，在看到左陆之的那一刻，当即又晕了过去。左陆之满脸黑线，愤然起身：「你这算是对爹的态度吗！我这个爹让你很丢脸吗！」

「陆之。」百里容伸手去拉左陆之，想让左陆之平静，却没想到左陆之火暴脾性上来，谁也拦不住，他卷起衣袖，在百里容床边徘徊，停下，指着夜熙蕾：「我可是神仙，我突然有你这么个小狐狸精女儿，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当即，夜熙蕾就跳了起来，同样指着左陆之，「你有我这样的女儿才应该感到骄傲！」

「骄傲！」左陆之嗤笑，「你有哪里让我可骄傲的！哪有一个女孩子整日往男人房间跑！」

「那哪有自己的爹对着自己女儿画像放淫光的！」夜熙蕾愤怒地脱口而出。

立时，左陆之怔住了，整个人看着夜熙蕾那张干瘦干瘦的少年脸庞，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