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贼啊!”
还有三伯,这位平时一脸严肃的家族长老,取出一张二阶符籙,化为一道烈焰金刀,飞掠过一伙劫修的老大脖颈。
“啊……老大死了……”
“杀了他,为老大报仇!”
剩下的劫修一哄而上,数件法器穿过三伯的身躯。
……
等到晨光熹微,天色渐渐变亮之际。
言红袖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手中拿着一面满是尖刺的渔网法器,网格之间满是各种碎肉与鲜血的痕迹。
“终於……退了。”
她声音干涩,望着周围。
言家剩下的修士已经不足十个,退守言家最后的密道之中,在密道里面,则是十几个簌簌发抖的孩童——这些都是言家的灵根孩童,也是未来的希望!
“呜呜……死了,都死了!”
一个青年望着化为炼狱的言家大宅,忽然哭得泣不成声:“八叔、十三叔、还有福堂弟、问剑堂弟……灵妹妹……都死了……”
言红袖抆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早已哭不出来了,脸上泛出狠色:“这一切都是锺天郡的罪过,从今日开始,我言家与龙鱼锺家势不两立!”
“嗯,必须去上宗告发!”
旁边的修士纷纷义愤填膺,眼珠通红一片。
“可是……可是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满脸惶然:“没有老祖宗,我们怎么可能占得住这灵空岛?那些劫修只是要浮财……但今日过后,不知道多少势力会盯上我言家的灵空岛……想着屠灭我言氏一族,好霸占这条二阶灵脉啊!”
“早知如此,还不如待在小寒山……”
有的族人满脸沮丧,甚至心如死灰,宛若行屍走肉一般喃喃。
“家族早已将小寒山灵脉卖了……再也回不去。”言红袖僵化的脑袋开始运转:“我们不能放弃灵空岛,要是再放弃灵空岛,就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大家都变成无家可归的散修,光是为了租借灵地就要耗费大量灵石,又怎么提升修为,找敌人报仇?”
“上宗……我族已经连一位筑基都没有了……恐怕不入上宗之眼。”
在场一位辈分最高的言家老者满脸苦涩:“这可怎生是好……当务之急,还是先向阮岛主那三位前辈求助吧……老朽去枫叶岛、红焱去金龟岛、红袖,你去龙鱼岛,记住,速去速回!”
“龙鱼岛?”
言红袖不由暗自咬牙,想到当年那位骑着青角鱼龙,威逼太爷爷放弃基业的年轻修士。
她原本拿对方当敌人,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将屈辱还回去。
没想到,如今自己却要向这位大敌摇尾乞怜。
“放心,七叔父,我一定会将那位大人请来,主持公道的。”
言红袖咬牙答应下来。
“嗯,如今是我言家生死存亡之际,你们要记住,为了家族,不可惜身!”
白发苍苍的七叔父殷殷叮嘱,那苍老的模样,深刻烙印在言红袖心底。
……
龙鱼岛。
长青阁。
方夕暗中回到洞府,立即就去闭关,炼制‘撼地大阵’的阵旗与阵盘。
他这次外出收获颇丰,宋青的储物戒中有不少灵材,再炼制两三套‘撼地大阵’都绰绰有余。
不仅如此,在储物戒中还找到几块珍惜的三阶矿石,只要再有一位二阶上品的炼器师,或许就可以尝试打造以‘纵地金光宝纹’为主体的飞遁灵器!
‘不对啊……我接下来是要种树的,根本跑不了,要飞遁灵器也没什么大用……’
手中把玩着一面刚炼制好的土黄色的阵旗,方夕若有所思:“并且我的炼器水准实在糟糕,还不如日常观摩丹雅画符……然后借着这次长久闭关修炼的机会,参悟陈平的符道传承,将自身符道技艺至少提升至二阶上品呢……”
丹雅的符籙天赋可比方夕好多了,更因为不惜材料,进步速度飞快,令方夕都十分羡慕。
就在这时,他拿出‘乙木神雷阵’的禁制令牌,叹了口气,走出炼器室大门。
一道宛若无头苍蝇般的传音符,正在半空中不断乱晃,被方夕一把抓在手中。
“果然是言家之事……看来要耽误炼制进程了。”
方夕感慨一声,出了关。
“公子……”已经跟方夕较为熟悉的夏侯莹立即上前:“灵空岛遭遇劫修袭击,言家老祖身死,言家死伤惨重,派出言红袖前来求见公子,请公子主持公道……”
“嗯,我知道了,将人带到会客厅吧。”
方夕淡淡点头,心中却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如果叶散人没有动手,那搞不好我都会下手……到时候,如果言红袖再来求我,感觉还挺有趣的……’
好在,他是个正经人,很快就收敛了恶趣味,来到会客厅。
“拜见方前辈!”
言红袖正在左右徘徊,见到方夕进来,立即跪下,行了大礼,声音中都带着哭腔:“求前辈给我家太爷爷做主啊……”
“唉……我与言道友虽然只见过一面,却早已将他当成知己,伱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
方夕感慨一声,亲手扶起言红袖,温言宽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