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未来的选择
距青陵大界极为遥远的时空长河深处，神秘浩瀚，汇聚着无数修行者。
这里，乃是仙庭在灵江宇宙的核心，媲美一方强盛的圣地。
这里空间重叠，世界无数，其中一座不太起眼的世界内。
世界中生活着无数生灵，但在世界极东之地，群山之中，繁花似锦，春意盎然，堪称一景色绝佳之地，有着一座不起眼的木屋。
“吖~”木门推开。
一道紫袍身影走出了木屋，立刻引起正在屋外烧火做饭的女子注意。
“龙哥。”麻衣女子放下手中柴火，颇为惊喜。
“阿影。”慕龙露出笑容。
此刻，他不再是那位纵横亿万仙神巫之上、名传时空长河的绝世天骄，而仅是和妻子隐居於山间的普通丈夫。
“龙哥。”麻衣女子走上前，略感冲疑道：“你不是说你的源身，前往青陵大界进行气运之战，本尊要闭关潜修吗？”
她的修炼天赋不算太高，但在慕龙帮助下，也早就修炼到上仙层次。
知晓慕龙的一些行踪。
这方广阔上亿里的小世界，都是他们夫妻的乐园。
“我输了。”慕龙微笑道。
“输了？”麻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你怎么可能输？狱象也去了青陵大界？”
据她所知，整个时空长河，这一时代能够压过自己丈夫的，也就那位已是最强天才的狱象。
“他没去。”
“我输给了其他人。”慕龙微笑道：“一个比我小得多，但很厉害的家伙。”
麻衣女子屏息，在她心中，自己丈夫一路成长以来，同龄之中就是无敌的。
纵横无敌二十万年！
竟会输？
“他叫吴渊。”慕龙平静道。
吴渊？麻衣女子没听说过，但现在她记住了。
“龙哥，你……”麻衣女子有些冲疑。
“输，不可怕，我又不是没输过。”慕龙笑道：“我从小和诸位师兄交手，输得多了……只是输了一个才修炼万余年的小家伙，的确很丢脸。”
“才修炼万余年？”麻衣女子愈惊，她实力虽不高，也大致知晓自家丈夫实力。
“不过。”
“这次，我帮助他突破，他得感谢我。”慕龙笑道：“但我一样的感谢他……若不输掉这一次，若没有这一战，我不知何时才能突破。”
“突破？”
“龙哥？你？”麻衣女子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
“嗯。”慕龙郑重点头：“宇域天路开启前，我应该能完成突破了，彻底掌控雷之法则，待从天路归来，我不会拖延太久，就会突破成为君主……成为君主，我才有足够实力去寻找机缘，帮助你成为天仙乃至星主。”
“但过早突破，对你的影响……”麻衣女子仍有冲疑。
“悟透雷之法则后，继续参悟又如何？也不可能有质变。”慕龙摇头道：“无非就是将来多耗费上亿年的事。”
“只要按部就班修炼，将来我达到君主巅峰，并不难。”
“早点晚点，对我，又有什么区别？”慕龙看着怀中女子：“但你耽误不得……你的时间很宝贵。”
“嗯。”
“我也会努力。”麻衣女子轻轻点头。
她深知自己天赋不够高，但她也无比渴望，能够陪伴丈夫更久。
“我只希望你将来能成星主，乃至成为星君，若能成星君，那我们便真能一起见证到天地终结。”慕龙微笑道。
当年诸多至亲死於那场劫难，和妻子扶持着活下来。
修炼数十万年后。
他心中最大的执念，便是尽早成为君主，然后帮助妻子。
“只是。”
“竟能在宇域天路前突破，那便有争一争的底气了。”慕龙心中默默思索：“或许，未来真有望请动仙帝，将父母复活……那便再无遗憾了。”
之前他不敢想，因为宇域天路上天骄云集，光已知最强天才便有数十位。
但现在，他见到了曙光！
“吴渊。”
“我得谢谢你。”慕龙默念：“但是，若下次再相遇，我会再倾尽全力以求击杀你。”
全力以赴击杀敌人，就是对敌人的最大尊重。
“慕龙！”一道低沉声音忽然在慕龙脑海中响起。
“嗯？仙皇？”慕龙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此战结果，我已知晓，将战斗详细过程告知於我。”低沉声音再度响起：“吴渊的威胁，已经很大了。”
“是。”慕龙回应。
……
慕龙源身陨落，他的本尊远在仙庭灵江圣地，自然已不清楚青陵大界的情况。
在他向仙庭仙皇禀报时。
青陵大界，那方浩瀚的战场虚空中，吴渊阵斩慕龙，已然令各方动容。
“生死不熄，这般刀法！”
“才修炼万余年，竟然就修炼到了这种层次？临战生死间，竟然还能打破桎梏突破，当真是一位适合造化大道的天才。”
“当真逆天！”
“君主级招数，他竟掌握了。”
“绝对是我青陵大界有史以来的第一天才，什么卓海月、鸣剑，论天赋都远不及他。”
“放眼整个时空长河，他的天赋都是当代第一，才修炼万余年啊。”天外观战的数位君主都为之惊叹震撼。
天赋，和实力，是两个概念。
如狱象，他的实力要比慕龙强，但他的修炼岁月也比慕龙长得多。
天赋，是指未来预期、潜力。
在吴渊刚刚突破前，他在众多君主眼中，和卓海月、鸣剑他们并没有本质区别，天赋虽比慕龙高些，但并没有质变。
因为，从星君极限感悟，到君主级感悟，这一步太难跨越。
历史上，有天才修炼十多万年就达到星君极限感悟，但最终耗费百万年都未能突破，这样的例子有不止一例。
可若掌控君主级招数，那就截然不同了。
这代表，已触碰到君主层次的部分奥妙，相当於入门，再想完全悟透就容易多了。
《生死意》第四式，也是分为诸多层次，想要修炼到圆满极限乃至九刀合一，必须要君主级感悟。
但仅参悟出一丝奥妙，勉强施展出来，星君极限感悟也能做到。
慕龙，修炼二十余万年达到这一步，论修炼速度比当年的黑魔君主还要快。
而吴渊，万余年能做到。
即使不谈天赋潜力，仅凭眼下的实力，已击败慕龙的吴渊，就已非常可怕。
放眼整个宇域，数十万大界中的无数绝世天才，他的实力，都有望排名前一百。
“能击败慕龙！”
“恐怕，等到宇域天路开启，也就为数不多的最强天才，才有把握击败他了。”天外观战的君主们唏嘘感慨。
……
吴渊爆发突破，令四方皆惊，浩浩荡荡的巫庭大军是震惊中带着欣喜。
而仙庭大军的无数战阵，震惊之余就只剩下惶恐了。
先是翼野上神他们身死。
如今，竟连慕龙上神都死了。
虽说吴渊有可能生命源力消耗极大，但至少，他还活着。
活着，就是威慑。
“杀！”
“反攻，杀！”
“杀光仙庭的杂碎！”无数巫庭强者在怒吼咆哮。
一座座战阵，在此刻仿佛得到无形力量的加持，变得更加悍不畏死，竟令中间战场的局势隐隐逆转。
“退！”
“快联手抵挡。”而仙庭大军却逐渐开始乱了起来，有些强者想拚命抵挡，有的则想且战且退。
这就是无形的士气影响。
因为吴渊战胜慕龙，因此，巫庭大军认定这一战胜利可能性极大，自然奋勇争先。
而仙庭大军恰恰相反。
“这就是第四式？”吴渊站在虚空中，他的内心已彻底宁静下来。
此刻，无数有关感悟和灵光，不断涌现上头，令他不断消化。
同时，体内山河中，正源源不断恢复了生命源力。
“这次，生死间顿悟突破，至少得静修千年才能完全消化。”吴渊挥手收起慕龙上神留下的诸多宝物。
旋即，他的目光扫过四面八方。
“先将这一战结束，不着急这一会。”吴渊眼神冰冷：“慕龙已死，不过，之前的混乱厮杀，巫庭大军整体是略处下风的。”
若吴渊不继续出手，巫庭大军未必能赢下这场大决战。
“刚才以攻对攻，我的生命源力，也只剩下不到四成，不可能屠戮全部仙神。”吴渊暗道：“只能顺势而为。”
“先将那些顶尖战阵拔除掉。”
他忽然动了。
“嗖！”黑色羽翼震动，吴渊化为一道虹光，速度早已超越肉眼的认知，杀向了远处还在混战的仙庭大军。
“吴渊来了。”
“不好。”
顿时，沿途所有仙庭强者都慌了，不是他们不想撤，而是负责指挥的星君还未下达撤退指令。
“哗！”
“哗！”刀光一道道亮起，浩浩荡荡横扫天地间。
每一刀，或是代表大批普通战阵、高阶战阵溃散、覆灭。
或是代表一座顶尖战阵覆灭崩溃。
仙庭大军的陨落数量，开始暴涨，而整个中间战场，也隐隐有了崩溃趋势。
没办法！
面对实力已媲美星君五重的吴渊，这些天仙天神组成的战阵，实力太弱。
完全是屠戮。
仅仅十余息。
“完了！”
“中间战场的顶尖战阵，已经被吴渊屠戮大半。”
“挡不住了。”仙庭一方的星君指挥者们脸色都变了。
刚才这十余息，他们仍在尝试调动大军，想围攻吴渊，至少要消耗吴渊的生命源力，逼迫吴渊无力再战，退出战场。
这是他们坚持的理由。
可结果，中间战场几乎所有顶尖战阵覆灭，吴渊仍活跃在战场一线，进行疯狂屠戮。
可以说。
中间战场的力量已完全失衡，巫庭大军占据绝对上风，战线正被浩浩荡荡的巫庭大军推进。
不少星君，都已忍不住看向高台上的雷羽君主。
中间战场已开始溃败，再坚持，毫无意义。
看似另外两大战场略占优势，但若吴渊去选择支援。
顷刻间，同样能够改变战局。
可以说，再坚持，意义不大。
除非仙庭一方能派遣一位绝世天才，去挡住吴渊乃至击败吴渊。
只是，慕龙，已是仙庭灵江圣地第一天才，仙庭已派不出更强的天才。
“撤退！”
王座上的雷羽君主，终於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中透着冷意。
随后，他的这道化身虚影直接消失，显然不愿再见到战败的结局。
“撤退。”
“撤！”
殿内众多星君化身，都松了口气，立刻将命令下达至三大战场的每位星主。
虽说参战的亿万仙神，九成九以上都是法身源身，即使陨落也不影响雷羽神殿根基。
但是，将如此多仙神的法身源身重新修炼出来，也会消耗海量资源。
资源，没有势力会嫌多。
“快撤。”
“此战，输了。”
“逃！逃！逃！我可不想法身陨落。”伴随撤退命令下达，三大战场尤其是中间战场的无数仙神，再没有任何顾忌。
一座座战场开始疯狂逃窜，甚至於，有些擅长遁术的星主，直接脱离了战阵，独自逃窜。
疯狂逃亡。
亿万仙神的大溃退，这也是青陵大界历史上巫仙高阶大决战中极为罕见的，毕竟双方大军差距往往不会这么大。
而这次，太过特殊，出现了吴渊、慕龙这种妖孽人物对决。
“杀！”
“杀过去，杀敌，立功劳。”
“这巫功就像是捡的，真痛快。”巫庭大军则是气势如虹，在星君指挥下，疯狂进攻杀戮，局势已明。
甚至於。
原先在巫庭战场堡垒，那数百座由天仙组成的防御大阵，都直接溃散，形成了一尊尊战阵，主动追杀了出去。
战争到了这份上，已无需防守。
“噗嗤！”“蓬~”
交手碰撞，能量波动激荡，巫庭大军不断追杀屠戮，多击杀一位，令雷羽神殿多消耗些资源，在未来战争中就会多占据些优势。
虽影响很小，但这种持续无尽岁月的势力之争，优势，本就是逐渐积累的，很难一战功成。
当然。
整个战场中，最耀眼最令仙庭大军惊恐的，毫无疑问是吴渊。
他的飞行速度太快。
在将中间战场的仙庭大军横扫了一遍，覆灭了几乎全部顶尖战阵以及大量高阶战阵后，他立刻转向左侧战场。
仅仅十余息，就赶到了，立刻又展开了一番屠戮。
令左侧战场中，原本还能有序撤退的仙庭大军直接崩溃了。
伤亡剧增。
“无敌！”
“吴渊！吴渊！”无数巫庭强者激动欢呼，吴渊的爆发杀戮，减少了他们不知多少伤亡。
而且！
涌现出这样一位超级天才，对整个巫界的未来，都是大好事。
“杀！”
“尽皆杀死。”吴渊眼神冰冷，一直在疯狂屠戮，生命源力在不断消耗。
杀死的无数仙神，他基本都不认识，更谈不上什么仇恨。
但他下手丝毫不留情。
因为，这就是阵营之争，这就是巫庭和仙庭的战争。
无关对错。
只有生死。
“今日，这场所谓大决战，只是无数天仙天神间的战争。”吴渊想的更远：“若想要永远终结战争，令苍峰巫界和平下来，那就得覆灭雷羽神殿。”
对，覆灭！
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受到苍峰巫界诸多帮助，有敬爱的师尊，有如此多长辈、好友。
那么，当吴渊逐渐成长起来，自然而然，会明白自己所要肩负的责任。
终於。
当吴渊这般杀戮，生命源力消耗超过九成时，他停了下来。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