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天寒山
吴渊闻言不由一笑。
很显然，蒙关真圣虽知晓许多秘密，但还不清楚天虚道人已归来。
更不知道天虚道人和自己关於混沌源心的约定。
“对，天虚前辈已归来，如今已重新恢复真圣境，想来不久后便会重归至圣层次，到时实力只会更胜过去。”吴渊微笑着点头：“蒙关师兄，这枚混沌源心你便拿着，我先预祝师兄一举踏出己道第四步，功成至圣。”
“好，师弟既如此说，那我便不客气了。”蒙关真圣终於不再犹豫，伸手接过了无数真圣都梦寐以求的至宝。
呼！
将混沌源心收入洞天法宝内，蒙关真圣深吸了口气，露出无比灿烂笑容。
“师弟，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我永记心中，往后若有需要，你尽管开口。”蒙关真圣看向吴渊。
“师兄言重。”吴渊微笑道：“行，师兄，此事你知我知，再无他人知晓，伱也千万别泄露出去，免得遭到其他势力围攻。”
“还是尽快离开第十墟界。”吴渊嘱托道。
“嗯。”
“我会尽快回去。”蒙关真圣连点头：“这次回去后，我恐怕会闭死关，不到至圣层次绝不会再出来。”
蒙关真圣修炼漫长岁月，各类辅助修行宝物都用过，像混沌玉晶，他实则都得到过一枚，但使用过依旧未曾突破。
可以说，这一枚混沌源心，几乎成为他最后的希望。
若再失败？那他想跨入至圣层次，就不知要到何时，恐怕终生无望。
“闭死关？”吴渊轻轻点头。
“师弟，你在此可是要等炼体本尊？”蒙关真圣传音道。
“嗯。”吴渊道。
对於蒙关真圣知晓自己两大本尊之时，并不太感意外。
“争夺情况如何？”蒙关真圣流露出一丝好奇。
“九成把握吧。”吴渊淡淡一笑：“不过，看样子还得和乱海真圣他们做过一场，希望他们识趣点，修行不易，我不想再造杀孽。”
蒙关真圣愣了下，抬起手，竖起大拇指道：“师弟牛气。”
蒙关真圣很清楚，六大真圣争夺玄黄道宝，有四位都是隐隐针对吴渊一个人。
如此局势，竟还有如此豪情，说明吴渊把握极大。
“那便等师弟好消息，我先走了。”蒙关真圣拱手，悄然离去。
“天虚道人，对蒙关师兄倒是重视。”吴渊法身感应着对方彻底消失。
“各方大势力真圣也都在不断离去？”吴渊一直接受着情报，知晓着第十墟界的大概情况。
不过，他已不太在乎。
“混沌源心到手，还有些运气。”吴渊呢喃自语：“又或者说是我积累深厚，得以两大绝学都有所突破。”
“但源身争夺，便只能看实力了。”吴渊暗道：“天寒山？”
“伟大领袖之居所？”
“闯虚空神殿时，那些傀儡似乎也说过，他们都是伟大领袖炼制的，这伟大领袖又是谁？”吴渊微微皱眉。
他充满了好奇。
“法身，就在这里等着源身吧。”吴渊法身盘膝坐下。
三枚混沌源心。
一枚已交给蒙关真圣。
一枚要交给巫庭，但要等离开第十墟界，由源身或炼体本尊去交了。
至於最后一枚？吴渊还没想到，可以用来交易换宝，也可以让炼体本尊使用。
“虽说对炼体本尊效果很小，但终究能加快些修炼速度。”吴渊暗道。
和炼气本尊不同，炼体本尊的进步空间还非常大，至少如今推演己道，尚未遇到太大瓶颈。
“况且。”
“这次争夺玄黄道宝，同样是一次大机缘。”吴渊法身轻轻闭上眼。
此刻，他的全部精力，都已在源身身上。
……
数个月前，当吴渊法身开始争夺混沌源心时。
他的源身、乱海真圣、罗泉真圣、尘雨真圣、银羽真圣、东翼真圣等六人，耗费数月，穿梭过了一条无比漫长的时空廊道。
方才抵达一片神秘天地。
这是一绝对封禁的时空天地，幽暗无尽，时空也稳固到了极点。
而方圆仅千亿里。
“这里是哪里？”东翼真圣和吴渊源身汇聚在一处，两人靠的很近，警惕望着其他四人。
而另外四位真圣中，罗泉真圣和尘雨真圣挨的很近，他们两人乃是道侣关系，天然间就无比信任。
至於乱海真圣、银羽真圣？他们倒是很坦然。
如今玄黄道宝尚未出世，即便罗泉真圣、乱海真圣他们有意针对吴渊，也没到出手的时候。
“整个时空绝对封禁，很是神秘，唯有远处有一座山峰，诸位，一同去瞧一瞧吧。”吴渊微笑指着远方。
“走吧。”
“去看看。”罗泉真圣、乱海真圣他们纷纷点头，他们降临这方天地半天。
没有任何异象，而除了远处那座山峰，目前也没其他线索了。
嗖！嗖！嗖！
六人化为六道流光飞向远处的山峰，但这里无形的时空压制却极为恐怖，令众人速度都慢的可怜，竟都只能维持约莫万里每秒。
“好可怕的压制。”
“这里，到底是哪里？”六位真圣心中都颇为震撼，吴渊亦不例外。
要知道，他们六人基本都是踏出己道第四步的强者，尤其是吴渊、乱海真圣两人实力之强都已达到了至圣门槛层次。
可以说，放眼无尽域海，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将他们压制到这种地步。
即便是八大顶级险地中的最危险之地，也难做到这一点。
就仿佛凡俗之间，杀死对方不难，但想要不伤到对方，又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那就困难了。
“东翼，小心。”吴渊传音道：“若有什么危险，第一时间传讯给我。”
“嗯。”东翼真圣点头，他知道吴渊是担心自己。
论保命能力，吴渊毫无疑问是六人中的第一。
在飞行了近一月后。
吴渊他们六人，方才抵达了这方时空唯一的一座山峰前，越是靠近，他们越是能感受到整个山峰的可怕之处。
整个山峰，通体散发着五彩霞光，琉璃如玉，绚烂生辉，隐隐有着浩大至高的威严弥散开来。
就仿佛是一整体。
但吴渊、东翼真圣他们都还是能感受到这种浩瀚雄浑威压之下，所蕴含的那种锋芒。
“好凌厉的气息。”东翼真圣忍不住传音道：“气息很淡，但我的神魄都隐隐在惊颤。”
其他几位真圣，同样是如此。
“嗯。”吴渊神情同样凝重，他也感受到这种凌厉威压。
隐约间，给了吴渊一种超越一切、超越原初之感，令人惊悚。
“这座山。”
“就仿佛，一口藏入刀鞘的战刀。”吴渊心中若有所思，终於想到了一种较为合适的描述。
呼！呼！
六人终於来到了山峰之下，冥冥中，就仿佛有着无形禁制的指引。
“那里，好像有一条山道。”尘雨真圣忽然指着远处道。
她是六人中唯一的女性真圣。
“山道？”乱海真圣轻声道：“玄黄道宝的机缘，恐怕和这座山峰有关，我们随意闯，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山道前，恐怕是无形的指引。”
“我建议诸位，还是别乱闯了。”
“不如，就顺着山道走吧。”乱海真圣道。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对方说的有理。
嗖！嗖！
六人终於落在了山道之上，紧跟着就感受到一种无形压制。
“无法飞行了。”银羽真圣颇为震撼道。
“嗯。”
“真无法飞行了。”六人都有些震撼，刚才受到无形压制，飞行速度锐减就已经有些骇人，如今竟然连飞行都做不到了。
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嗯？玉璧雕刻？”吴渊却注意是山道两侧上，有着无数玉壁，上面有着许多被镌刻出来的图案。
图案乍一看非常普通。
若是仔细观察，也很……普通！
“没什么出奇的，并不蕴含什么道和法。”东翼真圣微微皱眉，疑惑道：“似乎是在讲述着一位修行者的一生。”
吴渊默默听着。
六人开始沿山道向前攀登，都在留意着沿途玉璧镌刻的图案。
手法非常玄妙，镌刻者似乎有些非凡伟力。
至少，吴渊自问，自己难以镌刻出来。
但奇怪的是，图案本身却并不蕴含什么玄妙，就像是单纯在讲故事。
“这是一位刀道强者。”东翼真圣低沉道：“吴渊，你看，按这些图案所演示的，他似乎在走一条不同寻常的修行路，和图案中无数修行者的路都是迥异的……只可惜没有文字。”
吴渊微微点头。
只有图案，没有具体文字，玉璧图案本身也不蕴含太多讯息，所以六位真圣也只能猜测着。
例如，他是一位刀道强者。
例如，他参与了许多次大战，且似乎逐渐成为了一方极强大势力的领袖。
时间流逝。
吴渊、东翼真圣他们不断攀爬，已逐渐爬过山脚，而他们也终於见到了这多达上万块玉璧的尽头。
这是开辟於山脚处的一方广场，方圆足足万里，而在广场正前方。
依山而立的一块巨大石壁，上面的场景，是一道模糊身影手持一柄巨大战刀。
一刀划过。
无尽混沌正在衍变，隐约间，似有着一方浩瀚玄奇的宇宙正在形成。
刀意冲天！
君临天地！
“这一刀？”吴渊屏息望着这一幕，他看不清那道身影，但他隐隐能感受到那玉璧上战刀的恐怖之处。
那种凌厉和锋芒，令人心颤。
甚至，有种要顶礼膜拜之感。
“开天辟地？干坤倒转？”吴渊呢喃自语，他隐隐从这处玉璧上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东西。
凌厉而完美！
从玉璧的这一刀，吴渊隐隐见到了毁灭，隐隐见到了创造，还有时空、五行、因果……凡吴渊所参悟的，所知晓的，他都从这一刀上窥伺到了部分奥妙。
就仿佛，这一刀包含了一切，蕴含了所有。
穷尽大道，包容一切，完美无瑕。
“怎么可能？”吴渊心中有着难以抑制的震撼，太过不可思议了。
什么样的绝学和刀法，能够包容一切？
“凌驾於原初之上的刀法吗？还是和原初同在？”吴渊心有所悟。
实际上，不止是吴渊，实际上其他五位真圣同样有所感应。
只是他们的己道之深度远不及吴渊，所以感触也远不及吴渊。
正当他们六人思索时。
忽然。
哗~从这座巍峨无尽的山峰之上，闪耀出无尽霞光，霞光五彩，耀眼无尽，笼罩着整个天地，也吸引了六大真圣的注意力。
呼~呼~
无尽霞光汇聚凝结，令广场上空浮现出了两道虚影。
一位白袍女子。
一位青衣少年。
“前辈。”吴渊、乱海真圣他们六人都恭敬行礼，心中也都闪过一丝好奇。
青衣少年他们认识，正是最初在五彩天地中现身中的少年。
隐隐是第十墟界幕后的规则掌控者。
但另一位白袍女子？又是谁？看两人姿态，似乎白袍女子地位更高些。
“海灵圣主，这六人，便是此行的六位考验者。”青衣少年恭敬行礼，宛若仆从。
这一幕，让六大真圣心中愈惊。
海灵圣主？好神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