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尚病情不明,还有宋池……
她想起四月里宋池支开宋湘要单独与她说话时搬出来的借口,便是问她扬州一些官员的事,这么看来,扬州是真的有案子,宋池与她同时去扬州,也是真的纯属巧合。
罢了,船上有温嬷嬷丫鬟们陪伴她左右,到了扬州宋池去查案她回家里,两人八竿子挨不着,料宋池没什么机会可以欺负她。
第二天,两人要同时去扬州的消息就在侯府传开了。
太夫人特意将虞宁初叫到了荣安堂,屏退了下人,单独与虞宁初说话:“你这孩子也够可怜的,先是你娘早早病逝,现在你爹又这样。”
虞宁初听出了老太太的弦外之音,暗示她克父母。
她低着头,只默默地听着。
太夫人看着她低垂的眉眼,转转手腕上的佛珠,继续道:“郡王爷身份尊贵,仪表堂堂,京城多少闺秀都盼着嫁他,这次他奉你舅舅舅母所托,不得不携你南下,你一个姑娘家,千万要恪守规矩,与他保持距离,以免传出些闲言碎语,坏了我们侯府的名声。”
她很怕虞宁初趁此机会勾引宋池,宋池再碍於侯府的关系迫不得已对虞宁初负责,娶她为妻。
宋池的郡王的确没有安王的亲王尊贵,即便如此,虞宁初也没有做郡王妃的资格,没有让她行礼拜见的资格。
太夫人冷冷地盯着虞宁初,试图以此震慑住虞宁初那颗可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野心。
虞宁初看向老太太衣摆下的脚,低声道:“外祖母是担心我有心勾引郡王吗?”
太夫人哼了哼:“你娘做过一次,我怕你重蹈她的覆辙。”
虞宁初就笑了,自嘲道:“外祖母放心,郡王乃人中龙凤,他连京城顶尖的名门闺秀都看不上,又怎会看上我,我很有自知之明,绝不会主动往他身边靠近半步,您若不信,可安排身边的嬷嬷随我南下。”
太夫人皱紧眉头,试探道:“什么京城顶尖的名门闺秀?”
虞宁初:“不是外祖母说的吗,说京城有很多名门闺秀都盼着嫁他,可郡王尚未婚配,便说明他没看上那些闺秀。”
太夫人咬牙,孙女沈明漪喜欢宋池,她也知道,所以也听出来了,虞宁初就是在讽刺沈明漪,讽刺她的亲孙女入不了宋池的眼。
“我还有行囊要收拾,就不多陪外祖母说话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虞宁初朝太夫人行个礼,转身离去。
太夫人看着她高挑窍细的背影,越来越有当年沈氏的风韵,不禁抓起一个茶碗,狠狠地朝地面砸去。
虞宁初并没有把太夫人的话刀子放在心上,她从来没有期待过太夫人的疼爱,所以也不会被太夫人的话语所伤。
她留在侯府是因为舅舅舅母,如果太夫人连表面的和气也不想维持,她就搬出去住,又不是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