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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琢连着递了三道折子。

昭元帝叫来宋池,问他:“你与沈琢交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朕又没追究他什么。”

韩家与沈家,他分得很清楚。

宋池笑了笑,道:“皇上,沈琢此举与朝堂无关,他是想接妻子回府,一家三口团聚。”

昭元帝想了想,明白了:“他不想另娶妻子?”

宋池颔首,感慨道:“沈琢其人,看似冷峻无情,实则重情重义,他的女儿蕙姐儿未满周岁,他爱如珠宝,怎会忍心让爱女长期与生母分离。”

昭元帝懂了,看看桌面上护国公从边疆递过来的同样请求改立沈牧为世子的折子,便知道沈琢已经提前跟父亲打过了招呼,心意坚决:“既如此,朕就成全他吧。”

他对沈琢没有芥蒂,但确实不能让韩统的奸臣血脉玷污了沈家未来的爵位传承。

改立世子的诏书送到护国公府,太夫人看着不怒反喜的长孙沈琢,心一阵一阵地疼。无论沈琢还是沈牧,都是她的嫡亲孙子,但以前的韩氏对她十分恭敬,言听计从的,而二儿媳宋氏仗着出身皇族,对她只有表面的客气,所以,鉴於儿媳妇有亲疏,太夫人便最喜欢沈琢。

仅仅一年,最疼爱的孙女沈明漪成了寡妇,最器重的长孙沈琢也辞了世子之位,太夫人真是憋闷。

她憋闷她的,沈琢立即去庄子上,将韩氏、韩锦竺接了回来,只是,纵使回来,因为韩家,她们也只能深居护国公府,再难出门做客了。

正月就这么过去了,二月里,加试的文科举春闱率先开始。

等到三月武科举开考时,文科举也发榜了,紧跟着就是殿试。

温嬷嬷根据周老来教书时的神情,笑着来找虞宁初,道:“看周老喜气洋洋的,周家三公子八成中了进士。”

虞宁初对周既明上次的失礼窥视没什么好感,但她敬重周老,当天下午周老授课结束,虞宁初特意让温嬷嬷将周老请到了厅堂,询问周既明的春闱情况。

周老笑得灿烂,话说得很谦虚:“犬子还算幸运,中了探花。”

温嬷嬷吃了一惊,就算都是进士,状元榜眼探花也是远远强过其他进士的,普通进士还要进翰林院学习一段时间,状元榜眼探花却是直接授官,像周既明的探花郎,封的便是翰林院正七品的编修。同样是正七品,留在翰林院又比外放做知县强了百倍。

温嬷嬷算了算,周既明今年刚二十一岁,如此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呢。

虞宁初含笑听着,心想,周既明虽然有那么一丝不规矩,但他能考上探花,这份才学并没有掺假。

能教出三个为官的儿子,虞宁初对周老更加敬重了,叫温嬷嬷包了十两银子送给周老,算是贺礼。

周老推辞不了,再三拜谢,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