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剩康王了。
另一位御医先去给昏迷的康王诊了脉,又与宋池、长公主宋氏等人仔细询问过康王发病的症状,皱皱眉,拱手朝昭元帝、郑皇后道:“敢问皇上、娘娘,康王殿下以前可曾受过什么惊吓,又或者殿下是否表现出惧血?今日殿下的症状,与受了刺激后的惊厥十分相似。”
昭元帝皱眉:“惊厥不是更多发生在孩童身上吗?”
御医颔首:“皇上说的是,然而只要刺激足够严重,便是成年男女也会出现惊厥。”
昭元帝看向郑皇后,自从二弟一家出事,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兵营,一双儿女都是郑氏照顾抚养。
郑皇后早在听到御医的问题时,便无法控制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当年宋池的母亲一屍两命,澈哥儿不小心撞见了,她害怕儿子受惊,让乳母寸步不离地守着儿子,确保无事才放了心。
难道,儿子当时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其实一直都很害怕那一幕吗?
昭元帝看出问题了,不悦道:“阿澈到底受过什么惊吓?”
郑皇后不敢说,至少此时不能说,於是去问御医:“就算是惊厥,对康王影响大吗?是不是以后不再受刺激就没事了?”
御医不敢直视帝后的眼睛,低下头道:“这,臣不敢断言,惊厥之症发作起来没有规律,有时候没有刺激便会无事,有时候就算没有刺激,也会突然发作。”
郑皇后的身体晃了一下。
昭元帝攥紧拳头,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衣摆,忽然道:“除了皇后,其他人都退下吧,各回各府。”
宋氏跟着众人走了出来,却没有离开,只叫小辈们都先回去。
宋池扶着虞宁初慢慢地往外走。
“有没有受惊?”他关心地问。
虞宁初摇摇头,刚得知康王妃可能小产的时候她也心慌,仿佛她腹中的孩子也变得脆弱起来,后来御医说康王妃的孩子能保住,她就没那么难受了。
宋池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没事就好,谨慎起见,孩子出生之前你都先别出门了。”
虞宁初点头。
走了一阵,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宋池的掌心很凉,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抬起头,夏日炎炎,宋池的脸却有些苍白,仿佛,刚刚出事的是她。
吓到了吗?
没有怀孩子的人,往往更倾向於低估孕妇的承受能力。
虞宁初便挠挠他的手心。
宋池意外地看过来。
虞宁初笑了笑:“今天手怎么是凉的,大热天里握着还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