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顿了顿,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无论是克制邪祟的佛门宝物定魂降魔杵,还是此时在我怀里的金斩令,都不像是赏赐,而是下官这条小命的订金。”
展乘风颇有些惊讶的回过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季。
“有趣,你小子当真有趣!”
展乘风颇有些欣赏的看着林季,又好奇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两件东西不好拿,何不明哲保身,
将东西留在青阳县,自己脱身离开?” “若是你这么做了,监天司眼下乱的焦头烂额的,未必有功夫理会你。”
林季笑了笑,并未回应。
如果展乘风不提起,他还真想不到这茬。
对於最底层的妖捕与捕头,监天司从来没有什么只有屍体才能离开之类的规定。
反正也不知道什么大秘密,如果不想干了,给上面通报一声,然后走人就行了。
“还是眼界太窄了,从一开始就加入监天司,这几年也混下来了,我竟然从没想过可以离开。”林季在心中暗暗有些后悔。
监天司这整天与邪祟打交道的地方,竟然成了他的舒适区了。以至於就算明知道被人算计,都没想过跑路。
真是悔不当初。
但来都来了,这些心里话就没必要说了。
见林季不开口,展乘风却以为他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因此便继续说道:“无论如何,既然你来了,我就先给你交个底。这定魂降魔杵来历不简单,是京城外那座镇妖塔的大阵阵眼。”
“什么?!”林季骤然抬起头。
“这事我也才知道不久,关於这件事的谋划,是上面决定的,我也只是听令办事而已。”
展乘风耸了耸肩,玩笑道:“我这个三品大员,与你这个还未上任的六品总捕一般,都只是棋子罢了。”
听到这话,林季脸上的苦笑顿时又浓郁了几分。
“我宁愿没听您说过这话。”
“现在打退堂鼓了?晚了!”
展乘风笑道:“总而言之, 你突破的速度比我们预想的要快了不少,因此计划也提前了。你在梁城先住下,七天之后,拿着降魔杵去鬼王城,见见梁城鬼王。”
“我一个人去?”
“呵,你且去便是,敢让你一个小小的第四境孤身前去,自然是有后手的,至於到底如何,却不能与你明说。”
说着,展乘风又看向林季,笑着解释道:“倒不是怕你如何,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这事已经差不多成定局了,而你也未曾暴露,但万事只怕万一。”
“万一?”
“万一走漏了消息,我又把内情都告诉了你,然后你小子被人抓去搜魂,岂不是坏了事?”
林季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分。
展乘风语焉不详的交代了几句,便准备让林季离开了。
不过就在告辞的时候,林季突然有些好奇问道:“展大人,梁州的前任总捕可是高升了?不然这总捕的位置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被顶替了,总得给个交代...”
林季的话说了一半,展乘风突然冷笑两声。
“对外的说法是死在了鬼帅手上。”
“对外?那实情呢?”
“我亲手扭断了他的脖子。”
林季骤然抬头,看向展乘风,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展乘风也恰好看像林季,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他是太一门的弟子。”
“那个天下第一的太一门?”
“没错,就是那个号称道门领袖的太一门。”